擺架子,唱高調誰不會啊?姑奶奶還演過華妃娘娘呢。
霧茫茫說完,自我感覺極好,恨不能給自己鼓個掌,這種帶著港臺腔的名媛範兒,真是過癮。
然而對方聽過之後不僅沒有惱羞,路隨的臉上反而浮現淡淡笑意。
“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做出補償。”路隨從旁邊茶几上拿起支票簿攤開,落筆時看向霧茫茫。
似乎是在詢問她何等價格比較合適。
霧茫茫若是個炮仗性子,就該蹦起三丈高,將支票一把摔在路隨的臉上,告訴他:富貴不能淫,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隨便舔人的肚臍眼。
但是這樣又能如何,不過是短暫的出口氣,說不定下一秒就惹得某人惱羞成怒,反而不美。
島上別墅,都是他的人,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
把她關個十年八年的都有可能。
霧茫茫從小看電視劇,最煩的就是這種炮仗性子的傻缺,害人害己,雖然精神十分值得人敬佩,但每每觀其可憐的結果,又覺得她可恨。
所以霧茫茫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她是有格調的可以撐起半邊天的新時代知識女青年。
不能用聲音壓倒對方,而要用智商碾壓。
既然對方錢多,喜歡用錢砸人,她也沒必要跟錢過不去,所以霧茫茫挑眉挑釁道:“二十萬總是不能少的?”
舔個肚臍而已,這絕對是漫天要價了。
“給你二十五萬好了。”路隨低下頭,刷刷地開始寫字。
霧茫茫錯愕片刻,從路隨手中接過支票,上面除了路隨龍飛鳳舞的簽名外,就是那個比二百五多很多個零的數字,但依然有罵人的嫌疑。
霧茫茫對摺好支票,悉心地收入褲袋中,心裡嘟囔一句:這是人傻錢多,所以才人送外號財神爺麼?估計路隨年輕的時候,外號得叫散財童子。
虛空中彷彿有人喊了句“A”,霧茫茫臉上已經換了媚笑,“大爺出手真是好大方,多舔幾次,都夠奴家的贖身銀子了。”
霧茫茫憤怒路隨將她當成流鶯對待,只能自嘲以諷,但是臉上依然笑意盈盈,傾身湊近了他一點,“不過我這個人不怎麼講個人衛生,洗澡從來不洗肚臍,不知道昨晚路先生舔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話音剛落,就成功地看見路隨皺起了眉頭,霧茫茫心頭歡欣鼓舞,叫你丫的隨便舔人!
但路隨的修養真是不錯,即便這樣,依然不見憤怒,不過只是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消失不見而已。
霧茫茫覺得拳頭砸在棉花上,也覺得這樣打嘴仗沒什麼意思,都多大個人了,還這麼幼稚,反正被佔的便宜也找不回來了。
再說了,擠公交、地鐵的時候,也難免被旁邊大爺大媽的倒拐肘子撞到胸,其實說白了,也沒啥大不了的。
何況她對路隨的身份也有顧忌。
索性見好就收,霧茫茫重新坐直身體,微微後仰。
“我對的冒犯已經道過歉了,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你佔我便宜的事情?”路隨也調整了一下坐姿,從一個施暴者頓時換成了受害者的角度。
那種佔據道德制高點的意思,從他慵懶又倨傲的姿態就能讀出。
霧茫茫瞬間就想起了自己把他的臉擠成豬拱嘴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想笑,但是臉上一點兒都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裝傻地一臉茫然。
路隨的手指按了一下遙控器,牆壁上就投影出昨晚的監控影片來。
畫質絕對是高畫質,聲音那也是CD音質的,所以霧茫茫唱的“乖寶寶,快睡覺,睡覺長高高”就這樣流淌到了偏廳的空氣中。
路隨點評道:“你這種樂感,以後還是少唱歌為好。”
人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霧茫茫條順盤靚,正經說話時,還有點兒志玲姐姐那種天生的嗲和糯,但樂感的確有些遺憾,所以她格外喜歡當麥霸。
不練習怎麼能改進對吧?
此刻痛腳被路隨驟然踩踏,但霧茫茫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路隨快進影片之後,空中傳來“媽媽的乖乖兒子”一句,霧茫茫瑟縮一下,恨不能變成隱形人。
只聽路隨嗤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家老頭子在下頭居然還有本事給我找了你這麼個小媽啊?”
路小叔之所以受廣大少女少婦的追捧,不能不說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父母雙亡,不會有貴婦人給你甩支票讓你離開她兒子。
霧茫茫只能“呵呵”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