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穿安全褲呢,不是怕走光嘛。”
說話的聲音儘管低,可是坐在附近的人還是能聽到,譬如蔣寶良此刻就抬起了頭看向霧茫茫。
星空下,似乎隨意的一句話,只要有心就能聽出別的意味來。
都是星星惹的禍。
而蔣寶良旁邊坐著的路隨則似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毫無反應。
路青青和霧茫茫入座之後,她湊到霧茫茫耳邊,“蔣大狀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我看他剛才一直看你,你跳舞的時候,他眼睛就沒挪過地兒。”
霧茫茫道:“律師最擅長倒打一耙和轉移財產,跟他們結婚,小心淨身出戶。”
路青青頷首,“這倒是。打又打不贏他,罵也罵不過他,想想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霧茫茫掃了一眼蔣大狀的肚子,然後悠悠地道:“我應該打得過他。”
斜對面有輕笑聲傳來,霧茫茫應聲找去,很懷疑是自己看錯或聽錯,路隨這笑的時機也太巧了,只是隔得這麼遠,霧茫茫不認為剛才的話會被路隨聽去。
那麼他有什麼好笑的?
再看他旁邊,只有蔣寶良在座,兩人似乎都不算有幽默感的人。
路隨的眼睛回看過來,霧茫茫和他對視一眼,趕緊調開視線,心裡撲通撲通的,只覺得路隨的眼神太犀利。
而此刻,蔣寶良已經站起身朝霧茫茫走來,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霧小姐,不知能否請你跳一曲?”
這樣美好的夜晚,拒絕顯然不是合適的選擇,霧茫茫微笑著站起身,將手遞到蔣寶良的手心裡。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給霧小姐留下的印象大約很差吧?”
蔣寶良將手虛放到霧茫茫的腰上,這無疑讓霧茫茫對他新增了一絲好感。
“叫我茫茫就好。”霧茫茫笑道,“第一次蔣大狀是氣勢逼人,嚇到我了,但不算印象差。”
柳女士交給霧茫茫的人生哲理是,千萬不要和一個大狀把關係搞壞了,誰知道你哪天就需要用到他們是吧?
蔣寶良順水推舟地喊了聲“茫茫”。“不管怎樣,我還是想挽回一點兒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當然並不知道你是如此可愛的女孩子。下回如果有事找我,我可以給你五折優惠。”
五折?!霧茫茫睜大了眼睛,這對不漲價就算有良心的蔣大壯而言,絕對算是跳樓大甩賣了。
霧茫茫忍不住真誠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就像天邊的那鉤惹禍的月亮,“非常感謝,但我還是寧願永遠用不到這份人情。”
蔣寶良笑了起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直到一曲結束,似乎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你不是說對律師不感興趣嗎?”路青青在霧茫茫回來時不滿地問,“你看他那個肚子,不管是前入還是後入,就算有十八厘米長,中間隔著他那個肚子,恐怕也只能在門口晃悠。”
霧茫茫雖然深以為然,但捏腔拿調是淑女本色,她只能迴路青青一句,“你有實踐過?”
路青青絲毫不掩飾她的風流本色,“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他的肚子會把你肺部空間全擠佔了。”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霧茫茫還不習慣在非網路的地方開展午夜場的討論,開始岔開話題。
黃昏時發出的那條微博,已經被人將細節都分析了出來。
背景裡的那匹純白馬的血統也被人猜了個七七八八,更有神通廣大之輩,已經從馬的血統推測出了馬的主人。
本城能買這種馬、養這種馬、喜歡養的人就那麼幾個。
霧茫茫的“白富美”身份再次被坐實。
以前經常在她微博裡說她買假貨的幾個黑子又出來蹦躂,說她給馬漂白。
路青青罵了霧茫茫一句,“心機婊”,但又開始在網路上不遺餘力地迴護她。
晚宴總算結束,男士們移到吧檯區小酌,女士則有多項娛樂活動可供挑選,但大部分也都選擇了去吧檯區小酌。
霧茫茫累得癱瘓,直接準備上樓休息。
路青青不滿地拉住霧茫茫,“這麼早睡覺幹嘛?看到他們沒有……”路青青指了指吧檯區的人,“他們全都對你有興趣,你……”
這些男士的質量都不錯,身家也很有競爭力,霧茫茫知道路青青的意思,但她只是有些懶洋洋地道:“並非什麼好事。”
“你夠了吧?”路青青輕輕打了霧茫茫一下,“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可是蘇遍全世界了,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