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我馬上回來。”霧茫茫回答柳女士。
然後轉頭對路隨道:“家裡有些事兒,我得回去了。”
路隨起身拿去拿車鑰匙,霧茫茫在他背後道:“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了。”
“你是我司機的女朋友的嗎?”路隨道。
霧茫茫無言,莫名地感受到路隨的一絲怒氣。
一路兩個人都無話,霧茫茫已經掰著手指頭數分手的日子了。
晚上,霧茫茫陪著柳女士提前到達演奏大廳,剛坐下不久,就有工作人員來請她去後臺。
路琳在王媛的休息室裡看見霧茫茫,起身招呼她,“茫茫,我給你介紹一下王媛。”
霧茫茫沒想到路琳會這般安排,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路家姐弟似乎都深諳造成既成事實的道理。
果不其然,霧茫茫在王媛的臉上看到一種“原來如此”的神情。
她其實很想高聲說,我不是蕾絲的。
不過霧茫茫還來不及開口,就見王媛的助理進來,將手機遞給她,在她耳邊輕聲道:“路先生的電話。”
路先生三個字並沒有在霧茫茫的腦子裡引起多大反應,姓路的或者姓陸的可不要太多。
她靜坐在一邊欣賞站在窗邊的王媛的氣質,不得不感嘆,藝術家的氣質的確是常人難及的。
而且王媛的身材十分高挑,約莫得有一米七以上,穿著酒紅色的長裙。
這種顏色,氣質不好穿在身上,那就是姨媽巾的顏色,氣質好那就是八二年拉菲的顏色。
王媛當然是後者。
王媛很快就接完電話,眼眶紅紅的,路琳走過去擁抱她。
王媛的情緒有些激動,“他不來了。”
“以前我的每一場演出,不管在什麼地方,他總是會出現,我還以為我們……可是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提出分手,再也不看我,再也不會關心我。”
路琳沒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王媛的背。
霧茫茫則是覺得尷尬,萬萬沒想到會聽到王媛的私事兒,於是站起身準備開門出去,她雖然八卦,但其實並不願意親耳聽到別人不願意公諸於眾的隱私。
“路琳姐,為什麼會這樣?你知不知道路隨為什麼跟我分手?當初我以為是他有了別的女人,結果這幾年他一直單身,所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王媛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霧茫茫被王媛嘴裡的“路隨”兩個字給留住。
“快別哭了,妝花了待會兒怎麼上場?再說路隨從來不跟我說這些。”路琳道,“不過我聽說他已經有了新女友。”
王媛努力地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是啊,可是我還是想知道我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不然我這輩子都邁不過去的。”
路琳無奈,只能問:“當初他是怎麼說的?”
“他只說我們不適合生活在一起,就再沒有說別的。”王媛覺得這顯然只是路隨委婉的藉口。
然而在此時此刻霧茫茫的心裡卻覺得,路隨說的就是實話,對他來說,適不適合生活在一起估計才是重點。
而女人所謂的愛不愛什麼的,從來不是重點。
房間不算太大,所以儘管霧茫茫已經放緩了腳步,但還是走到了門口,只能開門出去,也沒法子再聽到下面的事情。
每隔多久,路琳便出來了,她的座位就在霧茫茫身邊,柳女士自然要上前攀談一番。
燈光打暗,王媛出場時,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完全看不出半個小時之前她還是個為情所困的女人,此刻儼然已經是琴聲裡的女王。
演奏會很成功,的確不負她的名聲,但這世上小提琴拉得好的人太多,為何獨獨她功成名就,其後的推力實在不容小覷。
霧茫茫沒想到的是,路隨那樣的人居然曾經王媛的每一場演出都到過場。
王媛的演出可是遍佈世界各地。
果然還是年輕的時候好啊,激情燃燒的歲月。
而如今的路隨在霧茫茫看來,那就是炭灰的餘燼。
而她自己,霧茫茫覺得就像那隻埋在灰燼下的烤紅薯。
又甜、又軟,滿足了老年人的牙口。
演奏會後,柳女士拉著路琳閒聊,霧茫茫靜靜地在一邊當個花瓶。
也不知柳女士是哪句話打動了路琳,居然主動提出為柳樂維引薦王媛。
柳樂維受寵若驚,碰了碰霧茫茫,霧茫茫才從走神裡驚醒,跟著她們去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