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分毛衣獎勵地在男孩兒耳朵上親了一口。
這種分享口水的甜蜜和親暱還真是讓人懷念和羨慕啊。
這才是談戀愛嘛。
霧茫茫轉過頭來看自己對面這尊玉菩薩,假裝的親民,其實一點兒都不親民。
路隨已經挑完了蔥花,將碗朝霧茫茫推了過來。
霧茫茫將手裡吃剩的一半牛肉鍋盔向路隨遞過去,努了努嘴巴,示意地“嗯”了一聲。
路隨接過去,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瞧瞧這就是差距。
霧茫茫一時覺得聽沒有意思的,吃了兩口肥腸米分就放下了,“我吃飽了,走吧。”
上車時,霧茫茫坐得非常靠窗,臉也一直朝著窗外,幾乎都快貼到了車門上了。
路隨也一路無話,霧茫茫覺得她這戀愛談得跟默劇似的。
她的生氣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路隨也沒說上來哄一鬨。
老男人的精乖,早就學會了女人生氣的時候,讓她自己先氣一會兒,消氣了再談。
霧茫茫看著車窗裡自己模糊的臉,有些想念最初那個為自己皺一下眉頭都要忐忑許久的人。
哎,她是不是也老了,居然開始憶從前了。
霧茫茫自嘲一笑。
車停在山莊門口,霧茫茫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但車門卻打不開,她不得不回頭去看路隨。
“還在生氣?”路隨問。
相較於霧茫茫的斤斤計較,自苦自惱,路隨就顯得輕鬆愜意了許多。
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站上擂臺,霧茫茫真是不想認輸也得認輸。
她還處在對感情的嚮往之中,而路隨卻已經跳過這一步。
他找女友的確如他所說,那就是衝著結婚去的。
一個生活習慣合宜的人,一個能生兒子的女人。
“我為什麼生氣?你又沒惹我。”霧茫茫言不由心地道。
路隨道:“我不吃你剩下的鍋盔,只是我個人的生活習慣而已,和彼此的感情並不相關,即便吃了,也不能證明他們愛得就很深。”
哦哦,霧茫茫心想原來路隨也看到那一對了。
想想也是,那一對的恩愛秀得實在太惹眼了。
霧茫茫挑釁地看向路隨:“那如果我說,我的生活習慣就是,男朋友必須無條件地吃我剩下的東西呢?這樣的話,我每次點餐之前就不必糾結自己是否能吃完,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試什麼就試什麼。”
女孩子總該嘗新,買了來又吃不慣,順手塞給男友,他無條件的吃下去,這就是甜甜的寵溺。
無關金錢。
路隨道:“你完全可以想試什麼就試什麼,吃不完並不要緊。”
霧茫茫找茬地道:“可我又覺得節約是一項美德。”
“所以,我覺得我們的生活習慣並不相容。”霧茫茫看著路隨的眼睛道。
“那麼你是認為這件事情在我們的生活裡所佔比重有多大呢?”路隨問。
好吧,是有點兒小題大做,霧茫茫承認。
“如果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我們能否暫時將它放到一邊,求同存異。”路隨道。
該死的理智老男人。
霧茫茫有點兒繞不過去,最後掙扎道:“但我要將這件事情記下來,量變能引起質變。”
路隨點點頭。
霧茫茫拿出手機點開備忘錄,寫下:
十一月二日,不肯吃我剩下的牛肉鍋盔。另,他挑蔥花一點兒也不認真,還剩下好幾粒。
霧茫茫寫完還拿給路隨看,“看看吧,沒什麼問題就簽字畫押。”
路隨真是哭笑不得。
“是柳女士的態度令你難受了嗎?”路隨替霧茫茫開啟車門。
霧茫茫一時不解,繼而是裝傻,“怎麼這樣問?”
“你今天突然有點兒……”路隨大約在遣詞造句,最後選了一個單詞,“aggreive(好鬥的)”。
“聽不懂,說中文。”霧茫茫道。
其實中文還真不好表達。
“你今天是吃了炸藥嗎?”路隨問。
霧茫茫其實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想和柳女士唱反調,導致她也開始和路隨唱反調。
“不是,其實前幾天我的乖巧才是裝的。”霧茫茫坦白道。
現如今霧茫茫的處境是進退兩難,只好將決定權交給路隨。
其實路隨於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