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密碼,輸入指紋,然後惡狠狠地回頭對路隨道:“你是不受歡迎的,你這個強盜。”
路隨一臉的無所謂,罵他是強盜的霧茫茫也不是第一人了。
“你喜歡這種裝修風格?”路隨掃了一圈霧茫茫這套中式裝修的房子。
霧茫茫不答話,先去冰箱取了冰牛奶來壓驚。
等她喝完到處去找路隨的時候,發現這人正站在自己臥室裡。
“給我騰一個抽屜出來裝東西,還要空出一個衣櫃。”路隨道。
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霧茫茫心忖。
“就住一個晚上,你帶那麼多東西來幹嘛?”霧茫茫不客氣地問。
“有備無患。”路隨回答得很自然。
“這裡沒有客房,你看上那張榻隨便挑一張就行了。”霧茫茫道。
中古建築最不缺床了,哪兒都能躺。
“嗯。”路隨點點頭。
這出乎了霧茫茫的預料,自從路隨改了網名之後,霧茫茫就覺得自己窺破了他的齷蹉心思,本想著他肯定要賴在自己臥房的,哪知道路隨輕易就點頭了。
多少讓霧茫茫有種戰鬥力沒有得到紓解的空虛。
路隨隨手開啟霧茫茫的衣櫥,看著裡面古香古色的衣裙問道:“聽說古人穿袴,你穿這些衣服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穿袴?”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調/情啊。
這袴,就是沒有腰沒有襠的褲子,說白了就像兩隻長襪子套在腳上,十分透風。
女人穿了最方便家中男主人行事。
霧茫茫沒想到路隨會知道“袴”,看來上歷史課時沒少讀課外書籍啊。
霧茫茫上前一步,當著路隨的面兒關上衣櫃,“你別做夢。”
路隨笑出了聲,低頭在霧茫茫耳邊吹氣道:“我做什麼夢了?你又知道?”
想比誰更不要臉是吧?
霧茫茫用手輕輕推開路隨的臉,然後開啟另一邊的衣櫥,清一色的中古式內衣,當然有袴,也就是俗稱的“脛衣。”
白色的薄薄的綾羅製成。
然後霧茫茫拉下路隨的脖子,學著他吹氣道:“妾身我晚上就是穿這個睡覺的。”
“別作死。”路隨不客氣地拉開脖子上繞著的霧茫茫的手,“我去洗漱。”
霧茫茫氣得在背後跳腳,這個人就是他逗你就行,你逗他就是作死。
晚上睡覺的時候,霧茫茫本來還期待一點兒激情戲,結果路隨在榻上睡得跟死豬一樣,半分沒有夜闖香閨的冶豔綺思。
霧茫茫沒弄明白啊,她交往的那些男友,雖然最後都沒成事兒,但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猴急的。
看你穿個吊帶都能硬的,要不是霧茫茫身手了得,估計早八百年就不是處了。
換到路隨這兒來,情況就變了,這人自制力一流,而且十分會精打細算。
譬如聖誕晚宴,他知道自己要拒絕他,所以壓根兒就不來討沒趣。
又譬如他知道今晚想幹點兒啥絕對沒戲,所以人家就能忍住,睡他的大覺。
而霧茫茫呢,則是因為沒有機會狠狠地羞辱對方以發洩自己被欺負的憋屈,所以輾轉反側,心裡覺得路隨這種沒情趣的男人真是誰攤上誰倒黴。
早晨起床時霧茫茫毫不意外地發現鼻子上多了一顆痘痘。
吃早飯時,霧茫茫總覺得路隨有意無意地在瞟自己的鼻尖,於是出門時不僅戴了帽子,還戴了厚厚的圍巾,以及口罩。
一副重感冒病人出行的模樣。
鑑於路隨六點鐘就把她從床上挖起來,霧茫茫出門的時候不過才七點,雖然考點附近有點兒堵車,但霧茫茫一點兒都沒遲到。
尤其是校內停車場後來供不應求,霧茫茫看到那些人開著車到處亂竄時,別提多高興了。
“要不要給你拍張照留作紀念?”路隨問。
霧茫茫的五官如今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她糾結地想了三十秒,然後聽見路隨說:“可以用美顏相機把痘痘去掉。”
霧茫茫惱怒地扯掉圍巾,她今天早晨的遮瑕膏全都白用了。
“我讓劉姐給你煲了清熱去火的湯,等你出考場就能喝了。”路隨道。
如果路隨的手指沒有摸她的耳垂的話,霧茫茫大約會覺得路隨十分貼心,但這會兒總覺得他是在恥笑自己。
考場外面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路隨是不能進入考試的大樓的,所以霧茫茫走上階梯後回頭向路隨揮了揮手錶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