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村本來就要兩天,霧茫茫算了算,路隨大概是一天多沒收到自己的電話就已經出發過來了。
事情不能細想,一細想就各種感動和衝動,霧茫茫抱著路隨的腰不肯鬆手,真怕自己是在做夢。
現在離天黑已經不遠了,路隨和他的保鏢自然不可能再出發。
村裡的民居已經被專案組徵用得差不多了,霧茫茫本就是和楊麗她們幾個女人擠的一間屋子,路隨晚上自然是不用想懷抱美人了,而且他們一行還得跟馬軍他們擠。
幸好是夏天,戶外也不算冷,大半夜的霧茫茫靠在路隨的懷裡,路隨則靠在背後的柴草垛上。
霧茫茫看著天上的北斗星問路隨:“這種經歷是不是很有趣?”
路隨的回答是:“霧茫茫,你這一身都什麼怪味兒啊?”
幾天沒洗澡的味兒唄。
霧茫茫生氣不說話,可又捨不得冷落路隨,只能忍了脾氣,“你什麼時候走啊?”
“我空了五天時間出來,還可以再陪你一天。”路隨道。
有一天算一天。
第二天霧茫茫美滋滋地領著路隨幫她刷土,看著一向乾乾淨淨的路先生灰頭土臉的樣子,真的挺樂的。
不過最可樂的是,霧茫茫晚上收工回村子裡時,看見滿院子都晾著自己的衣服。
“你洗的?”霧茫茫一把抱住路隨。
“我總不能讓保鏢洗吧?”路隨反問。
霧茫茫一把捧起路隨的雙手,誇張地親了一口,“可心疼死我了,這樣一雙藝術家級別的手居然給我洗衣服。”
路隨用手指戳著霧茫茫的額頭將她推開,“這兩個月,你能照顧好自己嗎?我真擔心。”
“當然。”霧茫茫道,“我早就想好了的,小內內都是帶的一次性的。專案組也不是沒人性的,我們請了房東大嫂專門幫著洗衣服,她們能賺錢,我們也能節省時間。”
“所以,我這是白洗了?”路隨皺著眉問。
“怎麼能是白洗呢?你把我心裡的陰霾全都洗乾淨了。”霧茫茫抱著路隨猛親。
晚上霧茫茫捧著臉看著路隨替她收拾各種東西,聽他各種嘮叨注意事項。
路先生給她帶了很多東西。
清腸膠囊,防止她水土不服排便不暢的,真是特別細心,霧茫茫在心裡給路隨翻了個大白眼,雖然是男女朋友,但是這種事情不必考慮得這麼周到吧?連她拉翔都管上了。
除了清腸膠囊,還有各種藥品,防蟲水、眼藥水、液體創可貼、補充維生素的膠囊,甚至還有抗氧化自由基的保養品。
當然更少不了一大包長翅膀的白天使。
還有各種小零食。
有時候原來聽人嘮叨是如此幸福。
可惜甜蜜的時間只有幾十個小時。
到最後,千言萬語都只能化作一句,“照顧好自己”,路隨親了親霧茫茫的額頭道。
霧茫茫對了對手指對路隨道:“下回你別來了,路遠不說,你來這裡也會影響我的工作進度,還有村子太小,光專案組的人都裝不下了,你要是來又是一堆人。”
路隨狠狠捏了捏霧茫茫的臉蛋,“霧茫茫,你夠有良心的啊?”
霧茫茫當然有良心,路隨剛走的那個晚上,她就一直靠在柴垛上數星星。
來這個地方受苦是她心甘情願的,為了事業嘛。
但是看路隨那一身肉被蚊子叮得滿身是紅點兒,霧茫茫就莫名心疼。
路隨的體溫高,待在霧茫茫身邊就是一個人形滅蚊器。
“啪。”霧茫茫一巴掌打在小腿上,一手的血。
也不知道這蚊子叮了多少人,現在沒有人形滅蚊器,霧茫茫就只好自己喂蚊子了。
工作枯燥但也不乏幹勁兒,也基本進入了正軌,霧茫茫覺得去鎮上打電話實在不方便,但相思之情又忍不住氾濫,就央求馬軍給她帶了一疊信籤紙回來。
鎮上的信籤紙完全沒有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是白底紅槓特樸素那種,霧茫茫還從沒用過。
其實其他粉粉綠綠的信籤紙霧茫茫也沒用過,上學的時候都只有別人給她送情書的份兒,而且微博、微信盛行,現在誰還用手寫字啊?
即使是email,霧茫茫也只是在工作上才用一用。
晚上洗完臉和腳,霧茫茫就坐在門檻上,腳邊點了一盤蚊香,用礦工帽上的電筒照亮,墊著硬木板給路隨寫信。
霧茫茫早已經習慣微博那種不超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