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又要抽手,霧茫茫心裡大聲哀嚎,能不能不要這麼傲嬌小公舉啊路先生?但是霧茫茫這會兒一點兒臉色都不能甩的,還得繼續在情話小能手的路上奔波。
“於你,我心裡想的是,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一定要好好的,我不想有一天你回過頭去看我,心裡會想,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人呢?真是有眼無珠。我就想著,不能讓你有任何心理負擔,我不會要死要活的,只會祝福你幸福。”
路隨冷笑一聲,“謝謝,不過你放心,我不愛一個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你要死要活,我都不會內疚。所以,你不用那麼為我著想的,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都不如你跪著回來求我別離開來得實際。”
霧茫茫正色道:“我再也不會跪著去愛一個人,我想唯一能讓我跪著求你回來的也只有一種情況。”
霧茫茫這是把昨晚路隨對她說的話又拋回去給了路隨。
路隨想了想,“那你千萬不要那麼做。”
霧茫茫嘟了嘟嘴,有些失落,她覺得自己還得再接再厲,所以繼續拉著路隨的手訴衷腸,“不管怎麼說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成熟了,我想的是,真正成熟的愛只會令人變得更好,不然我們怎麼會那麼期盼愛呢,對不對?”
說實話,霧茫茫的表達有些拙劣。
她其實就是想說,因為愛他,所以她已經變得更好了,她不會再生病了,她會努力去做那個配得上他的人的。
戰勝恐懼的方法其實有兩種,無所恐懼只是其中消極的哪一種,因為怕失去,所以乾脆不獲得。
這是弱者的愛。
而另一種則是,讓任何人都無法奪走你所愛的人或者物,為之而奮鬥,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會退縮。
這才是勇者的愛。
路隨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被情話小能手霧茫茫小姐給說服了沒有。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霧茫茫問。
路隨揉了揉霧茫茫的腦袋道:“我沒有怪過你,因為你從來沒有遇到過好的榜樣。”
霧茫茫靜靜地看著路隨的臉,然後道:“現在有你了。”
路隨略帶倨傲地道:“那你可得好好學著點兒。”
話既然已經攤開來了,路隨也就沒有再矯情,其實他是真沒有弄懂霧茫茫當時的心態,在他眼裡,霧茫茫的選擇真的是無比糟糕,無比愚蠢,所謂的損人不利己,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你昨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因為程越又離開你了嗎?”路隨問。
“當然不是。”霧茫茫道,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竟然會覺得那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何其諷刺,那曾經是她最深愛的人了,與其說霧茫茫是被程越打擊了,還不如說她是被這個殘酷的事實給打擊了,然後在套用在路隨身上,她就受不了了。
完全不能想象,有一天路隨會覺得看不見她會是一種鬆了一口大氣的感覺。
“那麼是什麼事情讓你覺得聖誕晚宴你沒有出席,就意味著我們要分手?還是說你本來就打定主要要和程越複合了?”路隨問。
“呃……”霧茫茫愕然,難道分手不是路隨暗示她的嗎?
但是這種話現在霧茫茫真的沒有膽子說。
她立即就乖乖地把所有愚蠢的錯誤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我從沒想過要和程越複合。程越說我就是一隻脆弱的瓷器,一隻破碎的瓷器,不管她曾經多麼珍貴,即使修復好了,也是瑕疵品,再也沒有珍貴而言。我只是覺得你值得有屬於自己的那尊完美的瓷器。”
霧茫茫把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路隨掏了掏耳朵,皺了皺眉頭道:“我聽到的是正常人會說的話嗎?你這是演戲的癮又犯了吧?所以文青得這麼酸。”
霧茫茫生氣地瞪著路隨,她是真的那樣想的好嗎,雖然是有點兒蠢,但是也不能這樣打擊人啊。
“霧茫茫,別把生活過得跟戲劇一樣,你要是老老實實地腳踏實地的做人,就該知道人不是瓷器,並不是愛過一個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資格愛其他人。”路隨道:“按照你的邏輯推論,我上過其他女人,是不是就該揮劍自宮,因為我也不完美了,也有了瑕疵了。”
“當然不是!”霧茫茫直接就舉手投降了,“我從來沒有介意過。”
她那是標準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哦,所以你不介意我曾經有過女朋友的事實對吧?也不介意趙新韻存在過是吧?”路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