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做事都讓人服氣。我手下那幾個小崽子就沒有不聽她話的。”
姥姥嘆氣:“五嶽啊,你是找媳婦,還是要給自己再找個媽啊?”
孫麗華冷笑:“聽聽,讓人服氣,沒有不聽她話的。這就拿自己當老闆娘了?”
孫麗萍也說:“哥,她比你大那麼多,女人老得又快,再過十年,你還年富力強呢,她都滿臉褶子了。到時候你對著她還愛得起來嗎?”
墨向陽見孫五嶽臉色不好看了,忙打圓場:“五嶽這不是在跟咱們商量嘛,感情的事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呃,不過緣份來了誰也擋不住。都一家人,有意見說出來也不傷和氣。五嶽,你跟王迎春是怎麼打算的?”
孫五嶽也看出來了,家裡人對他這次戀愛基本沒有支援的,蔫頭搭腦地說:“迎春叫我別跟你們說,說你們肯定不同意。她說她也沒別的想法,將來我要找別人結婚都隨便我,到時候她指定不糾纏。”
孫麗華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自輕自賤!”
墨向陽皺眉,拍拍她的手肘,不讓她繼續說。孫麗華哼了一聲,扭過頭懶得再多看弟弟一眼。
孫五嶽從小就被大姐給罵習慣了,連反抗的意識都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計,但這次卻怒目而視:“姐,你太過份了!迎春不是那種人!”
孫麗華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起來了,怒道:“她嘴上說得好聽,眼瞅小四十的人了,裝什麼單純無辜!她一個離了婚領著孩子的女人,沒文化沒工作,你條件不比她強多了,她要是不主動,你能看上她?我告訴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在你跟前裝得跟朵白蓮花似的,什麼不用你負責啊,為了愛能奉獻一切啊,都是蒙人的!等她掌握了你的財政大權,把你給牢牢地抓在手心裡了,你再看看,白蓮花立馬翻身變母老虎了。”
孫五嶽胸膛上下起伏著,臉慢慢漲紅了,這種紅和剛才的害羞截然不同,眼神裡帶著戾氣。龔小柏一拍他肩膀:“小月亮,咱姐話是不中聽,但是實心實意替你考慮。別犯虎啊。”
孫五嶽臉上的紅潮又慢慢褪了下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碗筷發呆。
孫麗華也愣了,她是真沒想過自個兒弟弟會有一天為了一個外人跟自己發火,哪怕這火及時被掐滅了,她也受不了。
在孫麗華脫口而出更多傷人的話之前,墨向陽溫和地說:“麗華,五嶽都三十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有些事你不能替他拿主意,你也要尊重一下他的想法。”又對孫五嶽說,“五嶽,感情上的事外人不好置喙,但婚姻不是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特別是以後作為親屬,大家要經常相處。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先替家人,也替你的愛人,慎重考慮一下。”
孫五嶽默默點頭。
這一晚墨北留在姥姥家住,摟著小貓跟姥姥睡一屋。
關了燈後,老太太一直在翻身,墨北索性坐起來給她捶腿捏肩。姥姥說:“老人覺輕,睡不著,吵著你了吧。”
墨北說:“姥姥,要是小舅非要跟王迎春結婚,你會同意嗎?”
姥姥嘆息:“他都這麼大了,我同意不同意能怎麼樣,我還能不認他這個兒子嗎?他要是真就認準了這個人,為了他倆口子能過得好,我就是捏著鼻子也得對人家客客氣氣的呀。”
“要是你不同意,我媽他們也都不同意,小舅也許就不娶她了呢。”
“那也得他心裡痛快了才行,人這一輩子才幾十年哪,說句不吉利的,天災人禍,說不定哪天就走了。就這麼短短一輩子還讓他過得委屈,不開心,難道我這個當媽的反而就開心了?唉,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姻緣哪都是天註定的,他願意就隨他去吧。真要是將來過得不好,後悔了,那也是他自個兒選的路。反正這一家人是不會不管他的。”
“我媽要氣死了。”
“你媽那脾氣,就是沒人惹,她也能自個兒把自個兒氣成河豚魚。”
祖孫倆都笑了。
姥姥拉了墨北一把,墨北就順勢躺下來,依偎在姥姥身邊。姥姥年紀大了,再怎麼愛乾淨,身上也總難免有著揮之不去的老人味兒。這種氣味其實熟悉了之後並不難聞,但總會讓墨北感到一種無能為力的淡淡的哀傷。
“小北,姥姥知道你主意大脾氣倔,你呀其實跟你媽真是太像了,都壓不住火聽不進去勸。”
墨北動彈了一下,他真不喜歡聽人說他跟媽媽像,偏偏這又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姥姥跟你說啊,對付你媽就不能跟她擰著來,你得把她哄好了,繞暈嘍,耐心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