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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吃。”

墨潔說:“我騙你的,不苦,你吃吧。”

墨北笑了:“我知道不苦。我吃不下了。”

墨潔想了想,說:“那我幫你蓋上蓋子,等會兒你再吃。”

在墨北記憶中,墨潔小時候就很有當姐姐的樣子,從來不跟他搶吃的搶玩具。與之相反,墨北則從小就是個愛吃獨食的,除非是要在大人面前表演一下“孔融讓梨”,否則到他手的東西絕不會分給別人。他對“我的”這個概念有著強烈的意識,羅驛曾戲謔地說他:“如果你是隻小狗,一定會因為要到處撒尿圈地盤而發愁自己的膀胱容量不夠。”

在墨北真誠的反覆邀請下,墨潔吃光了剩下的桃罐頭,連糖水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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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兩斤排骨

墨潔從小就懂事,吃完了罐頭還知道把瓶子刷乾淨晾著,可以用來裝鹹菜,或者等孫麗華織個毛線套子套上,給墨向陽拿去當茶杯。

孫麗華手巧,對女兒的培養方向也是家務全能,對兒子倒沒有這方面的要求,所以墨北是直到後來去英國的那幾年才學會做飯的。

其實墨北小時候挺羨慕姐姐的,他也想當女孩兒,雖然要學著做家務,可是,不會捱打。

姐弟倆要是犯了錯,受到的懲罰是不一樣的:墨潔會被罰站、罰寫大字;墨北會被罰跪、捱打。即使什麼錯都不犯,如果孫麗華心情不好,墨北還是會捱打。區別只在於是打一頓,還是隨便扇幾巴掌。在這個年代,家長打孩子是常事,沒人覺得稀奇,也沒人覺得不對。就是小孩子自己也格外皮實,挨完打,摸摸痛處,回頭該吃吃該玩玩,啥都不耽誤。

男孩就該皮實,就該摔摔打打地養大,棍棒底下出孝子;女孩就該斯文,就該嬌養著,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孫麗華有些觀念很陳舊,還很固執,誰也改變不了。

家裡發生墨北被拐走這麼大的事,孫麗華急得上火,扁桃體發炎,脖子都腫了一圈,嘴上長了好幾個大燎泡。就這樣她還不肯請假,每天堅持上班,生怕被人看了笑話。

墨向陽對妻子的固執也沒辦法,他心疼兒子,想好好陪墨北幾天,可孫麗華也不讓他請假,怕被扣工資。“倆孩子要養呢,小北眼瞅著也要上學了,哪兒不得花錢?以後倆孩子還得上高中上大學,找工作,買房子,結婚。沒錢,怎麼過日子?”孫麗華這麼一說,墨向陽就沒轍了,男人最怕被老婆說他養不起家,這話就跟鞭子一樣抽著他往前奔。

還好最近做手術的人不多,墨向陽就把墨北帶到自己辦公室去玩。東濱縣地方小,醫院也小,管理不嚴,每到寒暑假時,醫院前邊那個寒磣的不到十平米的小草坪就成了兒童樂園。

五官科大夫王進軍到墨向陽辦公室借茶葉,看到墨北正窩在椅子裡看書,小腦袋都被書擋得看不見了,就笑著說:“墨大夫,你兒子都認字啦?這麼厚的書看得懂嗎?”

墨向陽也有點困惑地看看墨北,說:“認了點兒,不過平時也就看個畫報,誰知道這幾天是怎麼了,讓出去玩也不去。”

王進軍仔細一看,樂了,“喲,《許茂和他的女兒們》,小北,你看得懂嗎?這書講啥的?”

墨北慢吞吞地抬頭看了看王進軍,禮貌地回答:“王叔叔好。這書是講文革時期一個家庭的動盪和人性曲折變化的故事。”

王進軍和墨向陽都被驚著了,王進軍駭笑:“墨大夫,這是你教的?”

墨向陽撓頭,“我沒教啊。他媽教的吧?”

王進軍想了想還是不信墨北能看懂,“小北,給叔叔念一段唄,叔叔也想看。”

墨北再慢吞吞地抬頭看他一眼,微笑著念道:“對於質樸的農村姑娘來說,戀愛是不需要‘談’的。怎麼談啊?她的眼睛耳朵更管用。她把自己對於男子的所見所聞放在心裡仔細斟酌之後,事情成與不成大致就定下來了。她們既不像某些知識分子那樣纏綿悱惻,也不像她們上輩母親那樣對未來的伴侶一無所知。她們聽一句就懂得一百句。二十多歲的許家么姑娘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樣的情況下,在自己的心裡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除了父親和姐姐以外,她需要有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和他說說心裡的話,同他一塊兒並肩作戰,去建設社會主義的新農村……”

稚嫩清脆的童音不疾不徐地念了兩頁,墨北放下書,抬頭微笑道:“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