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身為河東司馬家的人,儘管是庶子,卻也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
很少看見有世家的人武藝高強的,他卻是其中的特例。
不管是冀州童淵、幽州趙無極還是幷州李彥、荊州王朝,他都去挑戰過。
剛開始的挑戰,他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惜乎沒經歷過風雨的武藝,哪是這些長期紮根在北疆隨時和胡人拼命的狠人的對手?
你說相差不大還好,關鍵是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了。
很簡單,世家的導引術所修煉出來的武藝,除了那些家族的死士,都是堂堂正正,以力壓人,以勢服人。這兩方面,恰巧四人一點都不缺。
更何況,他們修煉的武藝,是為了殺人而生,並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繡腿。
當然,司馬越的名聲並不是因為他在挑戰中一招敗北,而是自那以後,他在戰場上成了著名的瘋子,比童淵等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戰場是最好的老師,他的進步非常明顯,就連李彥都曾在公開場合宣稱,哪怕自己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永遠都比不上。
等到竇武、陳蕃失勢,北軍無事可做,司馬越又起了心思來挑戰四人。
惜乎李彥早就因為個人原因離開了軍隊,別人不清楚,至少在童淵這裡,雙方不斷試探,在一百零一招上,童淵一認真他就失敗了。
“你認錯人了!”那人連連搖頭,慌忙招架著:“吾姓王!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告辭!”
“哼!”童淵得理不饒人:“用軍中的硬弩來對付我徒兒,一聲告罪就能一走了之?看劍!”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寶劍如閃電,抓住一絲縫隙,刺在對方肩窩上。
王姓黑衣人心中大駭,忙不迭一個旱地拔蔥,躲過接下來的一招。
只見他劍交左手,又不要命地迎了上來,童淵心中起了惻隱之心,劍上的力道收去七分。
兩劍相交,黑衣人藉著力氣飄飛,直接上了城牆。
“好賊子,哪裡跑!”童淵大恨,也不見作勢,人跟著到了城牆上。
高手之間的爭鬥,只在須臾之間就能定勝負,黑衣人本身武藝最多能與對方相持,現在又受了傷,存了心要逃跑。
童淵起跳的瞬間,他人已經飄落到城外,等這邊追下去,他幾個起落,噗通一聲跳入洛水,只見得水面波光粼粼,再也見不到半個人影。
原本趙雲來到雒陽並受到太學士子挑戰的事情,僅僅是一小撮人知曉。
經過晚上的事情,那些被驚醒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這件事。
“啥,趙雲來了,還被宵小之徒文的方面和武的方面都在壓制?”
“應該是真的,你沒聽到昨晚那蒼老的聲音一出,整個雒陽城沒有一個人敢應聲嗎?”
“實在可恨,究竟是哪一波賊子?趙家麒麟兒文才驚天下,武藝據說很不錯。”
“豈止不錯?我給你說,千萬別和其他人講。他父親真定侯的功勞,十之七八都在他身上,你說會厲害到何種程度?”
“我的天,為何朝廷的喜報上面,對趙子龍的功績半點都不曾提及?”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他們不僅壓制趙雲的軍功,還妄圖阻攔其到鴻都門學任職,咱孩子今後不就少了一位德才兼備的老師嗎?”
“氣煞我也。還等什麼?走,去趙府上,找子龍先生問個清楚,真要是知道了是何人,我等必萬民請願,把狗官拉下來。”
然則,趙雲根本就不在府上,看門的人很是禮貌,說得口乾舌燥,對每一個人都彬彬有禮,言及三公子從進雒陽到現在,都不曾露過面。
這還了得?當下,士人還沒啥感覺,整個雒陽城的底層都鬧騰起來。
好在雒陽令趙溫出手及時,不斷派出兵丁,四處安慰,說趙三公子此刻在一個安全的處所,需要時間靜養,該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儘管老百姓還有些怨言,自古民不與官鬥,而且人家確實沒必要撒謊,那可是他的本家侄子,當年此公可沒少為趙家麒麟兒搖旗吶喊過。
趙溫當然有底氣,一大早,他這個引以為傲的侄兒就來拜訪。
他領著趙滿熱情接待,聽說要去趙忠那裡,面色一沉,拂袖而去上班。
作為權傾天下的宦官,趙忠的府邸在整個雒陽城並不是最華麗的。
自從經常和真定趙家通訊,他的為人處事低調了很多,基本上就沒有見他在公開場合露面過,猶如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