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次的事情,在場的人,連習澤這位東方異族統領所知曉的也沒有傅瑤所瞭解的多、全面。
“全面性。多座城市同時受到了外生物的進攻,但因為距離的原因時間上其實並沒有同步,以至於當接到一個個求救訊號時,我們不得不分批派遣出了援救的隊伍。然而,事情並沒有我們當初所分析的那麼簡單,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佈局。”傅瑤微微皺眉,表情嚴肅,隨即傅瑤的侍女青容便將一副手繪地圖展開在所有人的面前。
地圖上,前線的城市幾乎排成了一條直線,如果放在地球儀上時恐怕就是繞著地球一圈了,它們是阻擋著外來的入侵的第一道防線。而在後方大約三分之一處時便有一座小型基地,而楚程他們所在地卻是人類控制範圍的最中心處,可以說,這便是人類的心臟。
傅瑤的手輕輕點了幾處,如果仔細琢磨而去,便會發現,這幾個地點,兩者之間的距離幾乎是相等的,像是將這前方的戰線按照一定的比例分為了幾個點。
“顯然對方知曉了我們的存在,而且,與其這次的戰爭說是為了全面攻下一線城市,不如說這是一次試探我們或者說想要滅掉我們的殺戮。”說起這話時,傅瑤的眼中閃現而過一道嗜血的光芒。
“等等。”楚程突然出聲打斷,“什麼時候,外生物也會有如此的智慧了?”
是啊,外生物的定義不是為了生存而吃食人類的野蠻種族嗎?那沒有智慧,被本能所控制的外來生物什麼時候能夠定下如此這般的一個計謀?哪怕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計劃。
一時之間,沒有人能夠應對楚程的提問,連傅瑤也沒有了回答。所謂當局者迷,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在座的幾位都是當局者,所以沒有發現這已經悄悄融入所有人思想中的問題。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收到從這座城市裡傳出的訊息,外生物已經可以干擾我們的電波。我想,你們也明白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楚程撫額嘆了口氣,而後起身,“我去哥哥那邊,你們繼續商量。”
楚程不想在這裡坐下去,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的話題,因為他知道,知道的越多,身上的包袱也越重。而他還沒有那樣的覺悟,他此刻想的只不過是安安心心的陪伴在親人的身邊。
似乎在場的其他人都很明白楚程這種想要逃避現實的想法,或許那是因為他們曾經也有過這麼一段的經歷,但最終卻都逃不過自己的命運,最終,他們都會揹負起這些沉重的東西。所以,沒有任何人阻止楚程的行動,也算是給了他最後一次可以任性的機會。
當指揮室的大門在自己身後關閉時,楚程才發覺自己內心的恐懼,他知道,當他再次參與如此的會議時,這一生都將會改變,變的只有殺戮與血色。
那樣的一生,楚程從心底抗議著。
一路詢問著來到了醫務所,程煥還在進行手術,情況不明。楚程靠在了進行手術的房間外靜靜的等待著手術的結束。
“我就知道,在這裡定然會等到你出現。”秦鳴風不知從哪個角落中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已經沒有大礙,除了軍裝之上那斑駁的血跡與灰塵,幾乎看不出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楚程沒有理會,只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這種時候,他沒有心情來應付。
像是早已知道得不到回答的秦鳴風自顧自的說,“你去找醫生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你如此流血,這裡,我幫你守著。”
說到傷勢,後知後覺的楚程才發覺自己腰間的傷口傳來陣陣的痛感,赤紅色的長袍看不出血液的浸染,但是衣襬下方滴落的血珠卻是真實的存在。
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上心頭,這樣的苦他楚程何時受過?剛才是因為事情過多,精神高度緊張以至於他一直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傷,此時秦鳴風一提,倒真是覺得不妥。
“小心!”秦鳴風見楚程的臉色愈發的變白,立即上前扶住了晃動不穩的楚程,“我送你過去。”
“不用,你在這裡為我看著點,我自己去就好。”楚程揮揮手,拍拍自己的臉,恢復了一些精神,自己一人向著醫務所中那條長廊走去。
血跡隨著楚程的走動一路滴落,或許有些已經包紮好正在休息計程車兵們有幸的看見了所謂特殊軍特殊性的另一面:直到楚程背影已經消失在這條長廊上時,那些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液突然爆起一朵朵燦爛的火焰,只是一瞬間而已,血液與火焰消失,空餘一個個小小的空洞。
一直將目光放在楚程身上的秦鳴風是目睹整個事情全過程的唯一一人,這座醫務所也如同每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