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譏笑聲,還有幸災樂禍。
“哎呦!二弟妹,這是怎麼了,這個姿勢多不雅,看看看,三春還騎在你娘身上,快拉開,快拉開。”說話的是谷氏的大嫂,三春的大伯孃陳氏。
幾個年輕的婦人沒有動彈,都互相觀望。
見大夥兒都不出手,氣壞了三春的大嫂周氏,她感到自己有了報仇的好機會,這個鐓粗的女人力氣十足,一把逮住三春的衣襟,提起來小身板兒輕飄飄的,想甩到坯牆上摔死她,女人冷哼一聲:老死烏龜護著她不許賣,現在就摔死她
得不到,就要毀,這是她的執著。
可她卯足了全身的力氣,三春競成了粘膏藥。
她沒有甩脫……
三春的皮囊裡不是小孩子,身體力氣沒有,心眼兒比窩瓜大,膽子也不是芥菜子,她豈看不出周氏的意圖,哪能瞪眼兒吃上眼前虧。
不能與冒牌娘相提並論。新仇舊恨一起來,三春怎會與她留客氣。
三春早發現周氏的兇猛,手下意識地抓住周氏的衣袖,周氏甩了幾甩,沒有達到目的。
正想放下三春,三春的腳已著地,以閃電的速度對這個狠女人下了口,連對那個二乙子孃的恨都發洩到這條胳臂上,咬了個坐實。
周氏慘叫似鬼哭狼嚎,鮮血順手臂流淌,三春的嘴邊鮮血淋漓,眾人紛紛驚叫:“殺人了!殺人了!”
第三十八章 陶家人的百態 求推薦 求收藏
一幫女人亂喊亂叫,永明、永輝瞪眼看熱鬧,眼裡閃著欣慰的笑意,看他倆的態度,就知道這位大嫂的為人了。
兄弟二人的心裡很舒服,妹妹被人逼死一次,果然長了膽子和脾氣,人就是要有勇氣的,這樣的妹妹他們喜歡。
大嫂被糊塗的娘寵得沒了一點兒忌憚,她想摔死妹妹被他們看得真切:以為娘對妹妹不好,她就可以妄意而為。
他們盯著周氏的舉動,瞧見了妹妹抓住了周氏的衣裳,知道妹妹能自保了,周氏摔不了她,要是周氏能甩出妹妹,永明鐵定一腳把她踹趴下,沒想到的是妹妹狠狠地咬死了周氏的胳臂,使周氏吃了個大虧。
周氏疼得亂吼亂叫:“臊丫頭殺人了!”連痛帶嚇都不知道怎麼逃脫,她最怕胳臂那塊肉被咬掉,落那麼大塊傷疤,丈夫會嫌棄她。
三春的狠勁兒也讓她膽寒,怎麼變得像餓狼一樣要吃人肉,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懂得怕。
越霸道,越狠,好欺負人的人,要輪到她被收拾,這種人最沒尿,是紙老虎的皮一捅就透。
三春就是想咬下她那塊肉,給她一個血的教訓,一個女人光天化日瞪眼想害人命,是可忍孰不可忍,天理難容。
現場沒一個人救周氏,可見她的人緣兒,最嚇人的是血,誰不怕濺一身。
連谷氏驚得都傻在了那裡,不顧得救周氏。
直到三春自己撒嘴,周氏都沒能打到三春,因為她兩隻手抓住三春,三春為了避免吃虧,抓住周氏兩隻袖子,牙卻咬得緊緊的,向來沒吃過虧的周氏,疼得早已六神無主,終究沒甩開三春的手和嘴,三春的手一鬆,她就癱倒在地上,傷口的血還在流淌。三春的牙也真夠利的,直咬得那塊肉翻翻著,白膘都出來了。
周氏看那傷口嚇得閉了眼,三春的二嫂躲在人群的最後邊,裝作嚇得不敢上前,她們妯娌沒有處下那樣的感情,替她善後?
大伯孃陳氏一句嘴也沒吱,多看一會兒熱鬧是她的本心,意味深長地眼神盯著谷氏,就是在看她的哈哈笑。
賣三春的銀子一分都不想給她,最好是讓她賣不成,讓她們狠勁兒掐,誰掐死誰都好。
谷氏的臉色極其難看,這麼多女人看熱鬧,沒有一個真心待她的,沒人上前拉一把,自己的女兒咬了自己的兒媳,那麼大一塊傷口,自己吃奶的孫子正是累人,媳婦顧不了孫子,得輪到自己挨累,老二家養了個臊丫頭,還挺嬌的,都不說幫著嫂子照顧小子,周氏受了傷,還不主動幫著找郎中,谷氏越想越怒,大喊了一聲:“老二家的!你是死人!你嫂子血淋淋的,還不快去請郎中!”
楊氏嘴一撇,鼻子裡哼一聲,扭搭著水蛇腰慢條斯理地跺出院門,迎面就來了自己的丈夫陶永清,主心骨到了,楊氏心中一喜,楊氏最會哄丈夫,小夫妻婚齡又短,正是你恩我愛,楊氏不愛拋頭露面,陶永清是個讀書的,忌諱妻子出去招搖,倆人都是內向性格,行事說話可是志同道合。
陶永清第一次看到妻子走出家門,有些奇怪:“金環,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