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的。
三春怎麼拼命幹活兒也是被打罵吃不飽飯,周氏也經常打她,把她的飯搶走餵狗,寧可給別人家的狗吃,也不讓三春填飽肚子。
有永明兩人護著,周氏沒敢動手。
一味的懼怕,就會逃過周氏谷氏的毒手嗎?
只要永明哥倆肯護她,自己再硬起來,還許能逃過被賣的命運。
第十一章 黃鼠狼給雞拜年
待三人到了陶家不遠,兩個門扇子樣的婦人戳在門前,還能有別人嗎?正是谷氏周氏婆媳,三春激泠泠出了一身冷汗。
定是谷氏昨日氣沒出夠,周氏兩人要合起來收拾她。
永明兄弟好像商量好的一樣,永輝走在前邊,永明在最後,把三春夾在中間,如果谷氏打上來,二人一齊擋她。
三春讚歎:永明永輝反應的真快,這倆小子腦子靈活,身子矯健,就是兩塊當兵的料,也是習武的好材料。
可惜陶家人無知,一門兒的想讀書高中,耽誤了兩個孩子。
三人都料錯了,及至他們進了陶家門,谷氏既沒罵也沒動手,臉上還笑意濃濃。
三春的心就是一沉,上輩子她聽老人們最好說的一句話“不怕貓頭叫,就怕貓頭笑”。
谷氏的笑真是嚇人,三春懷疑她是坑人要得逞的笑。
肯定有什麼陷阱……
三春翻著這些年的記憶,谷氏第一次對她笑,就是告訴她,把她給一個老頭兒做妾。
馬上提高了警惕,永明弟兄也訝然,孃的笑容奇怪,眼裡帶了決絕與狠戾,可能是要對妹妹下手。
谷氏破例地讓三春站在桌邊吃飯,今天沒有糠窩窩,一家人吃的都是小米飯,裡邊還有幾粒粳米,給三春分了半碗,永明永輝一滿碗,四夏和小四陶永久每人是大半碗,谷氏一滿碗,楊氏一碗,周氏兩碗。
楊氏和周氏的待遇也不同,同是奶孩子的,楊氏的飯就少了一半兒。
想了一下,立即就把與自己無關的爛事拋逐腦後。
桌上沒菜,只是一盆冬瓜湯,每個人都分了湯,湯裡漂著一層油花兒,谷氏今日競捨得放油,一定是心情不錯。
三春的心狂跳了幾下,想起來一個故事:有個好心人為摔折腿的燕子治傷腿,燕子感恩,第二年春,為他銜了一個葫蘆籽,他種了,秋後開葫蘆,開出一葫蘆金子。
同村一個紈絝,得知了這個事,他撅折了燕子腿,又包紮好,次年春,燕子也給他銜了葫蘆籽,他種好,就等著開瓢的金子。
紈絝東借西找,吃喝玩樂,欠了一屁股的債,就等著開葫蘆還債,沒成想,葫蘆一開啟,裡邊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對他呵呵笑。
紈絝問他:“你笑什麼?”
老頭兒樂呵呵回答:“我笑你的饑荒(債)沒法還。”
把谷氏比做那個紈絝,餐桌上的二米飯,還有菜湯裡的油,都證明谷氏是有了盼頭,三春的記憶裡,三春的兩個姐姐說親後,三春也沾過這樣的光,如果沒有太大的指望,就連谷氏自己也不會捨得吃二米飯,平常煮菜何時放過油。
三春感到渾身冰冷,一定是把她賣掉了吧?
盛了湯,端碗離開這些人,坐到院子的榕樹下,心裡憋屈,艱難地吃了這半碗飯。
周氏一聲呼喊:“三丫頭!撿桌子刷碗!”刷碗洗衣的活兒,不管三春砍柴回來的早晚,都是給她留著。
看著一雙幹吧的小手兒滿是繭子,手指手背血痕一道道,整天拿斧子砍柴劈柴,哪有不被柴扎到手,斧子砍到手的,日積月累,舊傷加新傷,雖是熱天,手還是那麼粗糙,佈滿了裂痕。
這命!照前世真是雲泥之別。
三春在想對策,怎麼才能躲過被賣的命運?
來到這世,沒有一個認識的,陶司國的親屬都在陶家明面擺著,見面連一個搭理她的都沒有,谷氏的親屬更不會收留她,谷氏本身就是孃家容不得的。
真要是逼到勁兒上,只有一死或是逃走,或許想死都辦不到,逃走在這個時代做個叫花子願望都難實現。
想不出活命的道兒,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何況事沒到臨頭,把自己先愁死。
估計谷氏也不會捨得她死,她是銀子啊!
先以死抗衡,是唯一的對策。
不像某些大戶小姐,不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的死了,父母都睜眼看著。
谷氏怎捨得讓他們能享受幾十年的財神死掉,她只會用軟招數,哄騙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