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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幸好這是蕭門的商隊,管他什麼不得了的王公貴族,對蕭門這樣的江湖人來說都不相干,那些武林高手才是他們追捧的話題。所以,在甲板上混亂和抽冷氣的都是商人們,看到威名赫赫的東靜王的船隻已遠去,一隊商船便有序地按預定航線朝東月國的京師月都而去。

才橫渡過天龍海峽,迎面就有一支船隊駛來。

以劍戟林立的戰船開頭,中間主船上彩旗飄揚,以新月和曇花為主要裝飾的花紋有著異國風情的華美,那是東月國安寧公主的寶船。

兩支船隊交錯而過,互不相識的人們緊緊注視著對方,和解的降臨終究太突然,而這位安寧公主也來得實在太快,讓人不由覺得這婚事好似兒戲,以至誰也無法對那位尊貴的新嫁娘送出歡呼。

隔著鏤花的木窗,顧顯在船艙裡沉默地看著東月國的船隊駛遠。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查到這個國家的秘密,但即使有結果,恐怕昭國的天仍是會籍此變動的吧。東月國的和親,不過是送上門來的引子。

未來,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如此的話,雖說於國於家於己而言,“動盪”都是個不祥且沾染了血腥的詞,顧顯當然不希望看到。但他卻也明白,自己已經要抑制不住心底那一支要開始沸騰的血脈了。

他是渴望動盪,還是渴望動盪中自由揮灑的機會?

晴朗的天,寧靜的海,白鷗悠然飛翔,這是天龍海峽常見的好天氣,不過,經驗豐富的老船工還是從此刻這片平靜的天幕中嗅到了風暴的氣息。

眯著眼,枯皺桔皮似的臉上一片平靜,老船工談笑自若地指揮著水手們做好抵禦風暴的準備。沒什麼可驚慌的,在海上,風暴就和豔陽一樣普通。

不慌,就有機會抗過去;而真沒法的話,慌也沒用,不是麼?

在臨海棄船登岸,早已等候在此的奢華的皇家車隊載著異國的公主和她豐厚的嫁妝向西邊的帝都馳去。

廣闊的平原一望無際,天地交界的地方則有淡淡的山影起伏,不同的服飾,不同的房屋,這都是是東月國沒有的景色。而這一切的美麗對車內那個剛剛接受了安寧公主這個封號的少女來說,都是陌生且讓人不安的。但是,她沒有逃避的權利,連逃入死亡的懷抱都不行。

一箇中年的富態女子優雅地挑起車簾,笑道。

“公主,我們到淥州了,聽說這是昭國第二大的城市。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他們安排我們在這兒休息一天。”

“知道了。”

安寧公主淡淡地對這個被稱為玉夫人的女子點點頭,又望著窗外。隔著好幾層上等的輕紗,她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玉夫人看看公主,進入車中。

“公主,請您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在呢。您只要以順妃的身份侍奉好昭國的皇帝就可以了,餘下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的,倘若需要您的協助,那麼該說什麼話,該怎麼做,我也全部會安置妥當的。所以,請公主在面對皇帝的時候,一定要露出最美的笑容,絕不能這樣冷若冰霜。”

語言和表情看似恭謙,但正如這玉夫人直視著安寧公主的那眼神一樣,這番話完全可以理解為對她的告誡。

別過頭,還只不過十七歲的少女以沉默作為回答。

不過,玉夫人知道公主聽到了,也聽懂了。這是個危 3ǔωω。cōm險的遊戲,假如尊貴的安寧公主不按照她說的去做而導致事情敗露的話,公主殿下就必然會是死在憤怒的昭國皇帝手上的第一個東月國的人。

這個小女孩,沒那麼愚笨的。

弘光帝在淥州的行宮當然比不上京城裡皇宮的壯麗,但優雅與奢華卻是免不了的。作為未來的皇妃,安寧公主被安排在春煦宮安歇,服侍她的是東月國陪嫁過來的女侍,行宮裡的宮女完全被擋在春煦宮外。

異國陌生而柔軟舒適的床無法給旅程勞累的安寧公主恬靜的睡眠,她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地板上瀉下的一片月光。難以抑制的渺然讓她刻骨地思念著故國溫柔的母后,但耳邊卻隱隱傳來玉夫人和那個被任命為她貼身女侍的將軍家的女兒說話的聲音。那竊竊的聲音如繩索般盤繞在這廣闊的宮殿裡,她驀然覺得,東月國的語言從未如此刺耳。

“玉夫人,此去兇險,要不要讓陛下在昭國京城裡多設下幾個據點,倘若有事,我們也好護公主逃生啊。”

“不必,一個就可以了,設得過多反而容易暴露,那才更危 3ǔωω。cōm險。”

“那,那要是發生什麼事,我們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