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停了下來,這時天光尚早,並無人住店,店小二也並不在門口招呼,阿大看了看,只見一個帳房模樣的老頭,正在一張高高的櫃檯後面坐著,打著蒲扇,哼著小調,悠閒得很,當即忙大叫道:“有人嗎?住店!”
老頭模樣的忙從裡面迎了出來,眼見徐玉等人的馬車華貴,阿大雖然是個小廝打扮,卻也是一身綢布衣服,忙堆著滿臉的笑意道:“客官要住店?”
阿大心憂徐玉,正一肚子的火氣,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不住店,還能幹什麼?”口中一邊說著,一邊揭開車簾,南宮天羽忙小心的扶著徐玉下車。
那老頭眼見徐玉臉色灰白,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頓時大吃了一驚,他看得出來,這人必定是身受重傷,看樣子是活不長了,若是死在了他的店中,一來晦氣,二來恐怕還得招惹麻煩,頓時心中後悔,忙回說道:“這位客官,小店今天盤點,不便招呼客人,您還是請到別家吧!”
阿大就算是傻瓜,也看得出他是有意拒絕,不想讓他們住進客棧,而他拒絕的原因必定是因為徐玉,心中不禁大怒,一把扯過老頭的衣領,怒道:“老頭,你什麼意思?”
那老頭倒也強悍得緊,絲毫也不畏懼,罵道:“怎麼?老子開的店,我今天不招呼客人,你還能把我怎麼了?他媽的,老子今天倒黴,第一筆生意就碰上了一個要死的瘟鬼……”
如果他只說了前面的一句話,阿大就算是生氣,也絕對不會惹事,但聽他辱及徐玉,不禁心中狂怒,一股火氣,從心底蓬勃而起,揚手一個大耳光,對著他臉上甩了過去——
“你……你他媽的敢打人?”老頭捂著半邊紅腫的臉頰,嘴角已經破裂,鮮血直流,大叫道,“來人啊,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阿大正欲再動手,裡面客棧中慢騰騰的走出一個五旬左右的人來,那人身穿青色長布竹衫,頜下留著幾屢鬍鬚,頭髮稀少,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老頭一見了那人,頓時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來,陪著笑臉迎了上去,叫道:“大總管,怎麼驚動您老了!”
“發生了什麼事?吵成這樣?難道不知道我家公子在午睡嗎?”那人頗為趾高氣揚的說道,說著又藐睨的打量了一下徐玉等人。
南宮天羽本一直扶著徐玉,原本見那老頭竟然不讓自己等人投宿,心中也動了三分怒氣,如今見著這人的態度,更是怒火上升,當即也不打話,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足足有十兩重,然後重重的砸在了櫃檯上,道:“掌櫃的,我們住店,這是定金!”
那老頭在這小鎮上開了一家小小的客棧,平時也見過幾兩銀子,自然比普通人略有一些眼色,但一年到頭,利潤也就幾百兩白銀,上千還不到,何時見過這麼一大塊金子,頓時猛盯著那金子看了又看,隨即“咕嘟”一聲,不由自主大大的嚥了一口口水,眼睛珠子差點就要突出來,貪婪之色,完全表現了出來。
“給我們安排一間上好的房間,這金子就是你的了,房錢另算。有沒有空房,沒有的話,我們另找一家就是!”南宮天羽看著老頭的表現,心中頗為滿意,天底下,又有幾人能抵得了這金子的誘惑?但他不知道,這樣一來,他卻為自己惹下了麻煩。
而那個竹布長衫的人看到了這錠金子,臉色也變了變,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有有有!”老頭一疊連聲的答應著,笑著往裡讓道,“客官請進!”好象完全忘了,這個客官,剛才正給了他一大巴掌。
南宮天羽斜了一眼那身著長衫的人,自扶著徐玉向房裡走去,他心中有事,對身邊的一些小事卻忽略了。阿大打理著馬車行李等物,片刻之後便安排好了一切,兩人看著躺在床上徐玉,神色越來越不祥,心中著急,但偏偏都沒有個主意。
“你說——怎麼辦?”阿大問南宮天羽道,他覺得自己的心中如今好像憋著一團火,悶得慌,心突突的亂跳。
南宮天羽此時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先亂了方寸,否則就徹底的垮了,當即忙安慰阿大道:“不要緊,公子吉人自有天像,不會有事的,你先去鎮上問問,請個大夫回來看看!”
“嗷!”阿大答應了一聲,心中卻在叨咕——他知道徐玉並不是普通的傷或病,大夫恐怕也沒有辦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去鎮子上打聽了一下,把鎮中三個略有名望的大夫都請了過來,結果三個人都只是進來看了看,就搖搖頭,嘆了口氣就走人,連一句話也沒有交代,急得阿大又要罵人,南宮天羽卻知道緣故,忙制止了他。
入夜過後,阿大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