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王亮和楊鋒兩人手裡捧著飯菜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互相張望著,很是期待同伴能夠率先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雖然三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大小夥兒,可在這山裡他們實在是怕夠了,尤其是今晚那個先生親口說出這屋子的確有鬼後,到現在他們的腿都在打著顫,也不知道那個沒心沒肺的胖子大哥是如何還吃喝的津津有味的
良久,陳震終於是憋不住了,他小聲的對查文斌說道:“查大哥,晚上我們能不能擠在一起,我們不睡保證不打擾你們,我怕我們把你們放進那屋子裡,也就算是得罪了那個鬼,它晚上會不會來報復我們?”
“它敢?”胖子道:“遇到我們算是它的造化,不跪下來感恩叩拜就得了,我們查爺那是什麼人物,哪個小鬼見到他不得跪下磕頭求饒,放心吧,你們只管睡你們的。”
查文斌拿出筆墨,沾著硃砂水就地給畫了兩道符遞給陳震道:“你把這兩道符,一道貼在門上,另外一道貼在你們睡覺的床頭正上方,只要符在你們就可大膽的睡覺,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一個死去多年的老人罷了,晚上我超度一下就算是過了,相信它也不是什麼大惡人。”
吃罷晚飯也已經是點多了,胖子在院子外面弄了個火堆,幾個年輕人明顯不想那麼早進去,一個勁的找話題,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可也不多了。
“早點去歇著吧。”查文斌有些喜歡陳震那小子,這孩子雖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卻有靈性,他纏著查文斌跟他說道士的事兒,大概因為從小生活在武當山腳,對於道士他有著天生的崇拜。
見到那三個人臉上依舊有猶豫,查文斌起身道:“我這一會兒也要去睡了,你們若真的還想待著那就自便,記得把符貼上就好。”說罷他便起身和胖子一塊兒準備進屋,瞅著他們要走,王亮幾人自然是沒了繼續待下去的意思,雖說有些不敢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那間睡了幾個月的房間今晚感覺特別的冷,陳震用飯粒把符貼好,三個人蜷縮在一起互相依偎著,若不是為了生活,誰會願意到這樣的深山老林裡工作?他們開始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念自己的學校,同學還有老師和朋友。
“這是最後一晚了,過了今晚我們就可以回去了。”王亮再給另外兩位同伴打氣,他相信下午那個胖子大哥給自己的紙條將會改變他們的命運。楊峰比他們要小一歲,這會兒已經開始啜泣了,誰家的孩子願意來糟這個罪呢?王亮也是忍住自己的淚水緊緊的握住同伴的雙手,他告訴自己,只要堅持,結果就一定會是光明的。
那張床自然是沒有人願意睡的,可是查文斌卻偏偏要胖子去睡,胖子也有些牴觸,躺在床上不停的嘀咕道:“查爺你太不地道了,這床死過兩個人了,你還要我去睡,我能睡的著嘛我?”
查文斌躺在地上道:“你不是以前棺材板上都能睡的香嘛?膽子開始越來越小了?”
“這跟膽子沒關係,這床太髒了,上面厚厚一層老鼠屎,剛才還有老鼠在我褲腿上爬呢,我就怕等下鑽我褲襠裡去了,老子還沒娶媳婦生崽兒呢!”
查文斌懶得和他囉嗦,說了一句就翻過身去了:“別廢話,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睡你的。”
這屋裡他可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佈置,他要的便是想還原那一晚老徐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胖子便是最佳的誘餌,這種事兒一般人做不來,得要找字硬的,就算真有事兒他也可以抗得過去,皮糙肉厚就是能折騰。
不過抱怨歸抱怨,胖子真到了床上沒多久也就打起了鼾,李成功倒有些睡不著了,看著窗戶上若隱若現樹枝的拍打總覺得像是有一隻手在外面舞動。這個漢子經歷過戰火的紛飛,也見過那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殘軀,各種腐爛發臭的屍體更是刑警的家常便飯。查文斌知道,他們這三人在一起其實很難有東西敢靠近,可為什麼傍晚的時候那面鏡子卻出現了反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