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捷臉上沒什麼表情,倒是中年男子的臉色又沉了沉,想必已經忍耐了那個黃髮青年很久了,但是為了顧全整個車隊,一直忍耐著沒有發作。如果和那個青年理論了,大概馬上就會上演成爭吵打架的局面,那一個不良青年團夥早就不服身為隊長的郭振華了,大概早就在等一個機會爆發了。本來在這樣的末世之中,所有人的精神都瀕臨崩潰的邊緣,想必所有人的心理壓力都很大,面對那麼多喪屍,對於未來的茫然絕望,所有人的心裡的恐懼都幾乎到達頂峰。那個黃髮青年大概也是想發洩,但是用這種途徑真是不識時務……杜捷在心裡默默想。&ldo;我是……隊長。&rdo;中年男子最後還是忍住了氣,朝著杜捷說。那個女人也勉強朝著杜捷笑了笑,說:&ldo;我叫呂琳,大概算是炊事員吧。&rdo;那個先前給杜捷檢查傷口的白大褂此時也站了起來,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說:&ldo;我是夏莊嘉,身份是車隊裡的醫生……&rdo;&ldo;夏專家?&rdo;杜捷愣了愣,這人還自稱專家,太不謙虛了吧。&ldo;……是夏、莊、嘉。&rdo;白大褂顯然已經承受過很多次誤會了,表情很淡定。&ldo;……是夏,莊,嘉。&rdo;白大褂顯然已經承受過很多次誤會了,表情很淡定。&ldo;哦哦……夏醫生,你好你好。&rdo;杜捷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笑。此時呂琳也舀了一碗稀飯遞給杜捷,杜捷向她道謝,她笑了笑。杜捷捧著稀飯喝了兩口,稀飯很稀,但是很香。這個時候本來已經走開了的夏莊嘉卻忽然湊到他身邊問:&ldo;你手裡的刀,是真刀?&rdo;&ldo;啊?&rdo;杜捷愣了愣,不過還是如實的說了,&ldo;是真刀,怎麼了?&rdo;夏莊嘉得意的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對身後一個大約十七八的少年說:&ldo;……是真刀,你輸了。&rdo;杜捷又愣了愣,那個少年穿的是本地的高中生校服,白色的短袖上衣加藍色的運動長褲,但是已經髒得幾乎看不清原來的顏色了,少年的臉更是髒得像是在地上打過滾,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清朗有神。此時那個少年的臉上似有不甘,但還是乖乖的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小包蘇打餅餅乾遞給夏莊嘉,&ldo;願賭服輸,哼。&rdo;夏莊嘉笑得更加得意,從他手裡接過那包餅乾。杜捷明白了,感情這兩個人在用他的黑金古刀打賭呢。&ldo;這是我弟弟,夏伊森。&rdo;夏莊嘉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對著杜捷介紹到。&ldo;夏醫生?&rdo;杜捷徹底愣住,這一家子取得名字怎麼都怪怪的。&ldo;……是夏,伊,森。&rdo;那個少年瞪大眼睛,重重的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跟他哥哥的反應一樣啊……杜捷摸了摸鼻子,笑笑了說:&ldo;你們一家人……取得名字都……很有個性。&rdo;夏伊森哼了一聲,說:&ldo;當然,我們家是醫生世家,我爸爸給我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們繼承他的衣缽……&rdo;說到&lso;我爸爸&rso;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神卻忽然黯淡了。杜捷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ldo;那你們努力,加油。&rdo;夏伊森沒有說話,又靜靜的坐到了一邊。夏莊嘉也沉默了,他摘下黏著透明膠的金絲眼鏡,用衣角細細的擦拭著。周圍一時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幾個人喝稀飯的聲音。杜捷默默的喝完稀飯。天色逐漸黑暗了下來。夜色籠罩著大地,周圍一切黑暗。幾棟居民樓籠罩在陰影中,黑洞洞的窗戶,彷彿一張張猙獰的嘴。沒有光亮的路燈矗立在路的兩旁。居民樓之前有一片空曠的水泥地,兩頂帳篷駐紮在水泥地中央。每一頂旅遊帳篷的規模只能住四個人,而此時這兩頂帳篷卻差不多擠了八九個人。帳篷前面大約兩三米處有一堆用樹枝燃燒的火堆,四個人圍著火堆坐著。這四個人當中,有一個就是隊長郭振華。而其他兩個人,杜捷都不認得。他們四個人是今晚守夜的,即使他們之前把周圍的喪屍都清理了一遍,可是仍然要隨時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著。本來今晚是輪不到杜捷守夜的,但是他自己卻提出了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