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意主動開口接過這尷尬的局面而道:“你說的對‘有些事情做得太過於不由心的話,就沒有那執念的意義之所在了’就應當放手。”
這是唐莫意再而又一次的提之此話,言語總能十分輕巧的從嘴中道出,生成一個一個的字元語調,可究竟有沒有由心而出,又有沒有引心而入,只有自己才知道,而這知道又是真正的參透頓悟了還或是選擇將自己的心矇蔽,自欺欺人,那更是誰人也不知,誰人也不曉了。
山峽聽之入耳。
他看不出唐莫意眼波中的閃動,看不出那眼眸深處的蘊涵。
他稍稍的側頭沉吟而道:“一切都在你自己,不是都在說什麼‘六界輪迴’嗎,早晚都會有個輪迴。”
唐莫意對之山峽所說之言,不是甚解,山峽給她的感覺,永遠是這般,讓人無法看透,卻又為人清正剔透。
她鼓起下唇,點點頭。
“你覺得師父會再認我這個徒弟嗎?畢竟……現時莫子還於鬼殿堂之中……而這其中……”
山峽不等唐莫意說完,徑直接過她的言語,了當而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言語不是反問,而是陳述。
唐莫意內心的某根弦似一時間接連上了一般。
“那是無傷無地門同之鬼殿堂的爭鬥,你我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唐莫意心底很訝異山峽會做之所說,她一向甚覺山峽屬之中庸之人,而現今,她又是身為魔人,而山峽的言語間似將自己曾犯下的種種罪孽都規避了,更而是似為自己平反了一般,可唐莫意知道,那些罪孽根本沒有任何值得翻身的餘地。
“謝謝……”沉思了好久,唐莫意緩緩的發聲,除了這兩字,她實屬不知道應再說些什麼。
“只望你別給我有朝一日反省自己今夜今時所說的機會。”山峽此時的語氣又而更堅定了一番。
山峽的話壓得唐莫意心頭沉重,一時間如芒刺在背。
漫漫長夜,一夜的歡寡愁殷。
唐莫意起得很早,早早的便前去那離石之的殿室之內,她需要探究好離石之的心中所想。她唐莫意無論到何時何刻,都不會做無畏之事,處之那曾經的帶玄。
“師父……”唐莫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應喚之“師父”開口而出。
離石之便知唐莫意今早定會前來,否若不然這時,他決不會這般的衣衫整齊,面龐生光。
離石之只是約莫輕輕的點了點頭,似做之對那唐莫意言語的回應。
唐莫意的臉色不禁有些許的黯淡。
開口而道:“師父……我回門中……門主可知曉……”
那怯生生的語氣,盡然不像之唐莫意曾幾何時的做派。
不知那離石之眼眸中所帶之的疑惑是刻意而為,又還真的是下意識的反應之舉。
“我……我……”唐莫意想要出口補充說明,卻又不知道應從何處開口相而解釋。
“你只管好好的在門中修習你的術法便好,怎麼去掉你那魔人之軀才是關鍵之所在,而不是去多慮這些。”離石之的言語間既沒有威嚴之意,也沒有慈善之味。說以平淡,卻又有之所責之感。
唐莫意頷了頷首。
“我的魔人之軀可能祛除?”唐莫意還是不敢擅自自稱“徒兒”之說。她的眼眸裡說出此言之時,湧動著極為認真的光芒。
“你的魔人之軀能不能祛除我不知,也未曾聽說過這個的先例,但身為魔人終究有那惡靈之性,能不能得以好的控制,就還是看你自己。”
唐莫意臉畔上有些無法刻意去掩飾的失望之色。
一日不變之為真正的人身,她便總是身感自己如此那般受之他人的有色目光。
“師父……”唐莫意這一句“師父”喚得極為鄭重,離石之並沒有說以反之言論。唐莫意繼續自己接下來的言語,而道出:“我可能一直留於無傷無地門中?”
離石之知道,唐莫意是在顧忌拓天。
而此番重新收之唐莫意入門這件事,確實無之先例,無傷無地門中更沒有收之魔人之軀為門下弟子的先例,亦沒有惡靈入之之無傷無地門的先例。
而這些都放在一邊先不加以考慮,離石之自然有他心間的一把丈尺,世間不是所有的罪孽都能以言語間的誠摯從而化解了然的。
“你能否真正的以魔人之軀入無傷無地門還是未知。”離石之的言語中頗為中肯,毫無任何情緒夾雜。
唐莫意腦中似突然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