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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夏暖只消略微轉頭就能看到雲涯放大的臉,她臉紅起來,方才還在夜風中有些涼的身體,在雲涯火熱的懷中也有些發熱。

雲涯小心翼翼將那副畫展開,聲音溫柔如水道:“看。”

夏暖抬頭看,雖畫卷殘破,可畫中的女子絕豔,斜斜臥在美人榻上,一舉一動似是風情無限,夏暖心頭一動,這女子和雲涯有七八分相似。

雲涯道:“這是我娘。”呼吸灑在夏暖臉龐,帶著梅子酒的香味。

雲涯有些失落又道:“這也是我唯一找到一件遺物。”

夏暖傾身,手被裹在披風裡,只能細細看,一筆一畫之間不能說沒有情意。

夏暖道:“雲大哥你娘真美,怪不得你那麼好看。”

雲涯手一緊,低了低頭,側了側臉,若是再近一分,雲涯的唇就要碰上夏暖的耳朵,夏暖又僵了,耳邊一陣熱氣,雲涯聲音極低道:“是井洄畫的,他找人殺了她。”

夏暖心中澀然,抿抿唇,抬眼覷雲涯,雲涯卻並沒有看她,他專注看著畫,而他的眼眶又紅了幾分。

雲涯又道:“我從十幾歲在踏雲樓外出做事就一直打探,我一直覺得是可能父母養不活我將我扔在林子中,可是直到二十歲都渺無音訊,我都快要不找了,才偶然聽人說我長得像當年豔極一時的花魁……後來……”

雲涯嘆一聲道:“後來我挖到了她的屍骨,離師父當年撿到我的地方不過十餘尺距離,再後來,我查到了她和井洄的關係……我一直希望是長公主殺的她,這樣我至少……能……”

雲涯喉頭滾動,夏暖正要開口,雲涯驀然將臉埋在夏暖纖細的肩胛之上,壓抑著道:“現在想來,真是傻。”

夏暖眉宇染愁,再也不抗拒雲涯的觸碰,她有些想摸摸雲涯的臉,但能做的只有沉默。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雲涯將那捲畫軸收好,將木筒放在桌上。

“這畫你明日讓人拿去扔了罷,我也用不著了。”

夏暖道:“可是裡面畢竟是……”

雲涯唇角微挑道:“但是一想到是誰畫的,我就覺得不想再看。”

話語決絕。

夏暖眨著眼看著雲涯,雲涯好笑伸手觸了觸她眼角下方,問:“怎麼看起來像是要哭似的?”

夏暖撅嘴掩飾道:“唔,那是我天生眼睛亮。”

雲涯笑,笑著笑著又收斂了,凝視著夏暖,有著不容置喙的專注。

半晌道:“是啊,小暖眼睛最漂亮了!”

夏暖一噎,有些不好意思頷首。

雲涯環手抱了抱夏暖,極輕,夏暖只覺周遭因著雲涯暖意更重,不過一剎,他就放開了,他將夏暖放下,沒有扯開裹在她身上的披風。

雲涯伸手颳了刮夏暖的側臉道:“去睡吧,哥走了。”

夏暖點點頭。

雲涯又道:“我今晚說的,你當是酒話,聽過也就罷。”

雲涯笑起來道:“別再著涼。”

雲涯轉身走了,夏暖原地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所以,抱著她是怕她被夜風吹病了嗎?

無解,不過,雲涯的懷裡確實很暖和。

夏暖看著那畫軸,將外層的披風褪下,只覺得有些涼,急急將木筒抱在懷中,跑進了屋裡。推開門,洵青正視夏暖。

夏暖臉上一紅,支吾一聲,抱著木筒就往裡屋走。

洵青叫住了夏暖,夏暖不解看她,洵青道:“其實,雲大人不錯。”

夏暖臉有些紅,又有些白,最後低頭道:“別亂說。”

洵青沒有再多言,吹滅了蠟燭,躺上床去。

夏暖將木筒放在桌上,一時之間想不好怎麼放,但是雲涯這麼一耽誤她已經有些困頓了,也就先睡下,剩下的,隔日再說罷。

上床前,夏暖看到她掛在床頭寧植送的雨花石,不知怎的已經不難過了,她已經很久沒想到雨花石,好像也很久沒想到寧植了,夏暖將雨花石摘下,放在梳妝鏡前。

相忘,好像也並不難,夏暖閉眼前想。

翌日,雲涯起身時頭痛欲裂,找了點藥才服下,水東就進來了。

雲涯道:“說。”

水東道:“昨天探子來回,長公主和駙馬大吵一架,今早就將井然郡主送往了蓉地。”

雲涯道:“以後公主府的動向不用再來稟,至於井然,也別管了。”

水東道:“好。”

“最近流民怎麼樣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