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雖然拉不下來,但心裡到底還是動搖了。
“當初輕輕想了許多辦法都沒有幫我把這串念珠弄來,你是怎麼弄來的?”薄奶奶一瞬不瞬地瞅著傅深酒。
深酒看了一眼薄書硯,薄書硯只是眸色無波地看著她。
深酒知道,薄書硯是故意要替她在薄奶奶面前掙功勞。
既然薄書硯都已經說出那種話了,深酒撩了一束髮在耳後,把心一橫,乾脆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以前在英國工作的時候,有一天加班到很晚才下班。當我走到公司大樓下的時候,發現一個小女孩兒一個人站在路燈下面。然後,我費了點功夫才幫她找到家人。而這個小女孩,就是這念珠主人的至親。”
其實深酒前半部分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那個小女孩兒的家人,不過是一個單親媽媽。
薄奶奶問這個問題,無非是為了找個臺階下,把面子抹開,也就不怎麼在意深酒的故事。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的心意。”薄奶奶掐著老太太的姿態,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深酒抿唇,“奶奶您喜歡就好。”
薄奶奶嘆了聲氣,“其實這幾天我也打聽過了,四年前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
聽薄奶奶這麼說,薄書硯斂住鳳眸看了眼廚房的方向。
廚房的門廳後面,一個繫著圍裙的中年女人恭敬地朝薄書硯點了點頭。
薄書硯收回視線,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以前我曾經幾次要跟您解釋小酒的事情,您都不願意聽,怎麼現在卻突然對以前的事情感興趣了?”
薄奶奶被薄書硯一噎,乾脆不理她,而是轉向傅深酒,“你說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當年和我家硯硯好好的,突然間鬧什麼離婚?若不是你鬧離婚,哪兒會搞出這麼大一檔子事情來?”
深酒無言以對。
薄奶奶看了眼二樓的方向,又嘆了口氣,將聲音壓低,“硯硯,我知道我沒辦法改變你的想法和決定。但是輕輕那孩子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總不能辜負她對不對?你說輕輕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她缺什麼?她什麼也不缺!她看上的,不就是你這麼個人嘛?”
“那奶奶您的意思是?”薄書硯眸色暗沉,語氣都冷了下來。
薄奶奶看了一眼傅深酒,又提起那句話,“好端端的鬧離婚,現在鬧到這步田地又突然回來,這可真是……”
深酒扯唇苦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奶奶,我和小酒是一體的。”薄書硯摸出一根菸含上,不點燃,眯著眸子看著別的方向,寒著聲線補充了一句,“當然,您也可以選擇許綰輕。”
薄奶奶愣在沙發上,不意薄書硯突然跟她說這種話。
其實深酒也同樣是愣神狀態:今天的薄書硯太不一樣。
她一直以為,在面對薄奶奶這件事情上,薄書硯只會循序漸進,絕不會像今天這樣直面相逼。
深酒對此根本毫無準備,但是同時,她又很期待薄奶奶的反應。
想到這裡,深酒屏氣凝神,轉眸看向薄奶奶。
☆、190。190然而,這對峙究竟誰對誰錯?
深酒對此根本毫無準備,但是同時,她又很期待薄奶奶的反應。
想到這裡,深酒屏氣凝神,轉眸看向薄奶奶。
薄奶奶一眼對上深酒的視線,她遲疑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凌厲起來。
“是你跟硯硯吹了枕頭風,讓他來逼我?”薄奶奶說完這句,可能猶覺得自己的氣勢不夠,所以立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傅深酒又補了一句,“你挑撥我老婆子和硯硯的關係!”
原本已經有所緩和的情勢,因為薄書硯的一句話而陡然翻轉成這樣,深酒垂下眼睫,整個人如置冰窖、通體刺骨,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攖。
深酒第一次發現,想要維持一段關係竟可以有這樣如履薄冰的境地。
太難了償。
“奶奶!”深酒的垂睫所彰顯出的無限失落,讓薄書硯一時情急,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薄奶奶還戳著一根手指頭指著傅深酒,見薄書硯用這樣大的音量叫她,愣怔了一下後突然哀嚎出來,“哎喲作孽啊!親孫子為了一個外人這樣作踐我老太婆喲!……”
薄奶奶生長在工薪家庭,有著樸實百姓該有的優點,但她也同時具備平凡老太太的很多缺點。
比如說現下,為了在壓住薄書硯保全自己的威嚴,竟完全不顧形象,撒起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