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皮鞋將其捻滅了。
傅深酒這才發現,地上已經堆了好些菸頭。
“你在這裡站了多久了?”傅深酒心頭哽了哽。
薄淵爵亦看了眼腳邊的那堆菸頭,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四個小時以後的飛機,想著在這之前也沒什麼事,就想著過來陪陪你。”
展唇笑了笑,他補充道,“可我知道你最近忙著找工作,又要照顧梵梵,很辛苦。我怕打擾到你休息,所以一直在這裡等著。”
他的語氣尋常。
傅深酒的眼淚卻驀然就滾了下來。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帶著質問般的倔強,“那你為什麼又要敲門?”
薄淵爵的神色僵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滿臉的無措。
他抬起手,笨拙地去擦傅深酒臉頰邊越來越多的眼淚,“對不起,阿酒,我……我只是再也忍不住,就是想看看你,我……對不起。”
儘管眼淚一直流,傅深酒仍舊倔強地睜大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薄淵爵。
她像是沒有聽見薄淵爵的解釋似得,聲音冷硬,完完全全的質問語氣,“你為什麼不選擇一直站在門口?你為什麼要敲門?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你說你為什麼這樣做?”
傅深酒失控了。
薄淵爵擦不干她的眼淚,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眸色中全是驚惶,卻也有心疼。
他無措地抿了唇,然後滿臉自責地開口,“阿酒,你別哭了,我這就走,我不該打擾你。我……我這就走。”
傅深酒扶在門上的手驟然捏緊,死咬著唇瓣兒不再說話。
薄淵爵眸中劃過黯然,面龐上的自責隨即被震痛取代,他又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要離開。
可他走了兩步後又停了下來,側過身對傅深酒笑了一下,唇片兒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
他說,“阿酒,再見。”
說完,他猛然轉身,再也不看傅深酒一眼,抬步往電梯口走了。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傅深酒的眼淚決堤,渾身突然就失了力氣,順著門框滑坐在地。
她圈著自己的雙腿,將臉龐抵在膝蓋上,不讓自己哭出聲。
愧疚感將她所有的理智都沖塌,她強抑住那股子想要追出去的衝動,告訴自己要趁著這個機會狠心下來。
她不能……再耽誤薄淵爵。
不能再耽誤別人了。
可是,薄淵爵為什麼要這樣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麼要讓她知道他在門口站了一夜只為見她一面?他為什麼要讓她這麼……心疼?
眼淚都快流乾、意識都變得混沌的時候,傅深酒恍然聽見有人叫她。
“阿酒……”
傅深酒猛然抬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薄淵爵。
他沒走。
或者,他回來了。
薄淵爵站在幾步以外的地方,強牽著一抹笑容,維持著小心翼翼、甚至卑微地笑容……
傅深酒的心臟被他的表情狠狠地擰了一下,她才幹的眼淚就又湧了下來。
薄淵爵的神色緊了緊,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卻又突然停住。
“阿酒,別哭了,我這就走。”
說完,薄淵爵深看了眼傅深酒,最後別開目光的時候臉上的光彩盡失。
“薄大哥……”傅深酒看著那個背影快速遠去,因愧疚而帶來的心臟抽痛終於將她的理智撕咬乾淨。
因為在哭、又因為已然哭了太久,傅深酒的聲音很啞也很低,但薄淵爵聽到了,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
喉結滑動了下,他像是得到救贖般,之前灰敗的神情間染上一抹期冀的亮光。
“薄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傅深酒蜷縮著坐在門邊,眸眼中的淚閃爍,悲傷而自責。
她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再也沒說其他的。
薄淵爵臉上那點亮光消退下去,他牽了牽唇角,看了眼傅深酒赤著的一雙腳,還是走上前來,將傅深酒從地上撈了起來。
傅深酒在他懷中閉上眼睛,指尖幾乎將掌心掐出血洞。
“薄淵爵,你走吧,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你想要的,我永遠也無法給你。我不能耽誤你了,你也……別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傅深酒啞聲,眼淚再次滾落。
薄淵爵挺括的身形幾不可察地晃了晃,眸光空茫。
良久過後,他沉眉,什麼也沒說,抱著傅深酒進了房間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