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覺得太不可思議,女人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才踩著高跟鞋朝傅深酒走來。
“你真是傅深酒?”女人的聲音都尖利起來。
傅深酒垂了垂眼睫,在心下嘆息了聲。
遇到故人了呢。
但怎麼辦呢,她不但不覺得驚喜,還有點厭煩……
抿了抿唇,傅深酒站直身體,想要繞過她,離開。
但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卻被對方攥住了手臂。
指尖掐進掌心,傅深酒依舊沒吭聲,只側首轉眸、表情淡然地看著對方。
那女人退了一步,卻沒有放開傅深酒的手臂。
她又將傅深酒看了良久,突然嗤笑,“你居然沒死?”
雁城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死了。
而你,居然…沒死。
還活著。
傅深酒牽出一抹笑,語氣溫軟,“對啊,我居然……沒死。”
話音一落,女人捏在她手臂上的五指驟然一緊。
明明她之前已經在心裡認定眼前的人就是傅深酒,但現下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又得到傅深酒的親口確認,卻完全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是失望?
還是恨?
傅深酒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數斂進眸中,本就彎著的唇角、弧度愈發地深了。
原本她還想在這裡等紀深黛的訊息,不過現下這個女人來了,她是待不下去了。
揚開女人的鉗制,傅深酒笑,“抱歉,失陪了。”
女人呲著眼眶,定定地盯著傅深酒離開的身影,直到手術室裡有醫生出來確認她的身份,她才移開視線。
……
傅深酒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屋子裡站了好些人。
居然還有……身穿制服的警察。
長睫顫了顫,傅深酒退了一步又看了眼病房門上的房號,等她確認自己沒走錯再將視線移到病房內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轉到她身上。
而薄書硯垂首站在病床前,是唯一一個沒有側身過來看她的。
“傅小姐!”一名年輕男醫生眼中閃過光亮,快到走到傅深酒面前,自然而然抬手圈在她肩上,將她往前帶了兩步。
陌生男人的手臂剛圈上肩圍的那一刻,傅深酒的脊背就僵了僵,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身側的男醫生突然就悶哼了聲,抱著手臂往旁邊退了幾步。
傅深酒茫然抬眸去看的時候,就撞上薄書硯染怒的森寒眸光,他用來卸男醫生手臂的那隻手正往身側收回。
而薄書硯的動作太快,一旁站著的幾個警察都愣著,一時沒反應過來。
年輕男醫生抱著手臂,滿頭是汗地對著幾個警察嘶吼,“愣著幹什麼!上啊!”
幾個警察被他一吼,都條件反射地往薄書硯擁去,但剛剛要近薄書硯的身,薄書硯只側首掃了他們一眼,動作一緩下來的時候,氣勢也就跟著走了下坡路。
一時間,沒人敢再動。
“一群廢物!”年輕男醫生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就算他沒有對年輕女子下藥,現在他動手襲醫,也給夠你們理由動他了!”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身材幹瘦的警察這才走到那年輕醫生身邊,壓低聲音道,“嚴公子,不是我們怕事,我們也是怕給嚴局長惹麻煩。”
頓了下,他將聲音壓得更低,“嚴公子你報警抓誰不好,偏偏是他!您年輕可能暫時還不知道這位,但嚴局長肯定知道……就這位,咱們得罪不起吶。”
嚴姓公子盯了眼乾瘦警察,還想再說什麼,病房外突然又進來一個體格強壯的警察。
病房內的其他幾個警察見他出現,都恭敬地稱他為韓副局。
韓副局將病房掃視了一圈後,快步走到薄書硯面前停住,彎腰賠笑道,“誤會!都是誤會!嚴公子年紀小不懂事,我代替嚴局長跟您賠個不是,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萬望薄三公子海涵。”
韓副局資歷很深,他這一開口,其他幾個警察都面面相覷,都默默往後邊退了幾步。
薄書硯從一臉茫然的傅深酒身上收走視線,慢條斯理地投放到說話的韓副局身上,扯唇笑了笑,“那麻煩你代我向嚴局長問聲好。”
韓副局的表情僵了僵,過了一會兒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一定一定!”
頓了頓,見薄書硯沒有再開口的打算,他沉吟了下,“那……我這就帶人撤出去,不打擾薄三公子的清靜了。”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