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親熱。
郭玉環的嘴甜,不是誇夏二嬸的衣裳好看,就是誇她的首飾精緻貴重,對五月和七月兩個,她都甜甜地叫姐,說是從來沒見過像她們這麼俏麗、時興的姑娘,比府城裡大家閨秀都有氣派。
夏二嬸一家都很喜歡郭玉環。
郭喜和郭姑父都圍住了夏二叔說話。郭錢氏也從廚房裡出來,似乎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親親熱熱地陪著夏二嬸。
夏至就發現,郭錢氏說話也並不總是那麼刻薄的,她也可以嘴甜,但是要看物件是誰。郭錢氏溜鬚地夏二嬸來,可比郭玉環直白了許多,有些話說的夏至都替她不好意思。
但是夏二嬸愛聽,很快就將郭錢氏引為知己好友了。
“我在府城裡也沒啥說話的人。大妹咋沒早點兒帶你來見我。”夏二嬸吃著盒子裡的果子,大咧咧地對郭錢氏說道。
郭錢氏就往夏大姑的方向溜了一眼,然後收回視線來對著夏二嬸陪笑。“我弟妹這人的脾氣,我這當嫂子的也不好說。我也沒想到二嫂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還能這麼隨和。”
夏二嬸的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就會意了。“改天你上我那兒去,咱倆好好嘮嘮。我跟你這人挺對脾氣。”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郭錢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話題漸漸地就涉及到張財、羅娟、張巧兒,甚至田監生。
提到張巧兒和田監生,郭錢氏和夏二嬸都跟吃了興奮劑一般。
五月可比夏二嬸矜持多了,郭玉環來回繞著她討好,她都只是笑笑。郭玉環跟她說話,沒問出來什麼不說,還被五月套出不少話來。
七月跟珍珠玩翻繩,一會的工夫就急了,差點兒跟珍珠吵吵起來,還是被夏至給彈壓住了。
晚上的宴席依舊分了兩桌。男人們那一桌就夏二叔的嗓門最高,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主角。郭姑父和郭喜都捧著夏二叔說話。長生跟夏秀才都安安靜靜的。夏柱偶爾提高聲音說了一句,立刻就被小黑魚兒給罵了。
女人們這一桌聲音沒那麼大,但熱鬧程度一點兒也不遜色。郭錢氏和夏二嬸一見如故,兩人越說越開心。郭玉環將自己當做了多半個主人,忙著替五月和七月佈菜,小心翼翼的陪笑說話。後來看見夏二嬸疏於照料夏楊,她還把夏楊抱到自己懷裡。
“叫玉環是吧。這閨女多好,長的俊不說,還會來事兒。”夏二嬸就誇了郭玉環一句。
郭錢氏連忙謙虛了兩句,說郭玉環遠遠比不了五月和七月。然後她還告訴夏二嬸,說郭玉環已經十二歲了,針黹女工樣樣都好。
“倆外甥女都說了親事沒有?”郭錢氏問夏二嬸。
(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市
說到這個話題,夏二嬸的下巴就揚了起來。她告訴郭錢氏:“我們五月今年十四,我今年剛放出去點兒風聲,保媒的人就把家裡的門檻給踏破了。這不剛進府城沒幾天,那來保媒的也推不開擠不開的。”
她就說到了田監生想給五月說媒,說的還是田家他族裡的侄子。“說的是挺好,我本來不想去看。那天讓監生老爺說的過意不去,才去看了看。……脾氣不大好,又找算命先生一算啊,跟我們五月的屬相犯衝,就沒答應。為了這件事,監生老爺還不大高興。”
郭錢氏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幾乎能塞下去一整隻雞蛋。“哎呦天吶,監生老爺做的媒人,說的還是他族裡的侄子,那是西城田的少爺啊。就這二嫂你還不願意啊,我們想都想不來的。”豔羨的意思明明白白地表達了出來。
她這樣的態度讓夏二嬸很受落。比起夏大姑、夏至這些人,夏二嬸覺得還是跟郭錢氏說話舒服。她又告訴郭錢氏,“監生老爺不大高興是不大高興,可看著我們五月的好,又給五月說了兩個……”
據夏二嬸說,田監生又給五月說了個年輕的秀才,還有一個是府城外十里地一個莊子上的財主兒子,但她都沒同意。
“我這個閨女不是我自己誇她,那真是萬里挑一的這麼一個人。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段有身段,要才幹有才幹,見著她的沒有個不說她好的。”
說到這裡了,五月那邊就羞答答的,似乎不好意思了。五月嬌嗔地叫了一聲娘,意思是讓夏二嬸不要說了。
夏二嬸卻不願意,她說:“這裡又沒有外人,說說怕啥的。”然後她又絮絮地跟郭錢氏說,“我這個閨女就是沒託生個好人家,讓我們給帶累了。要是託生個好人家,別說什麼秀才、公子的,就是知縣知府家的公子,那有名的舉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