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青看趙禮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而且那對飛揚的鳳眸不停的往一旁亂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張桃木靠背大椅上規規整整的放著兩張做工相對比較精緻的靠墊;陳葉青當時也沒多想,還以為是奴才們幹活兒隨便亂放的,張嘴就說了句:“這幫奴才真是毛手毛腳,拿個東西就喜歡亂放,也不怕礙著主子們的眼!”
陳葉青敏銳的覺察到趙禮攬著自己肩膀的手一顫,等他好奇的轉過頭去看趙禮時,就見他先才還蘊含著一絲笑意的臉上又布上了一層陰雲,陳葉青還在納悶著這位兄弟是又咋了的時候;就看趙禮‘騰’的一聲就站起來,目光沉沉的掃了他一眼,道:“既然皇后病體虛弱,朕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
陳葉青本來還在考慮著照趙禮這麼一直坐下去的架勢,外面的太陽還沒升起來,他是不是要意思一下讓這孫子今天晚上和他一起擠這張雙人床,可是沒想到他這話還沒說出口,趙禮就主動嚷嚷著要走?
蒼天啊大地啊!難道是咱們的皇帝哥哥終於把老子玩膩了嗎?!
陳葉青大喜過望,一張熱烈歡送您的小臉熱情的綻放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皇上,您慢走啊!讓小貝子掌著燈,小心別摔著!”
趙禮的臉色在看見陳葉青那張頓時歡喜明豔的笑容時更加陰沉了一層,好好的一張俊美的俏臉,硬生生的都快被他憋成了豬腰子臉;艾瑪!這臉色,簡直就跟天氣預報似的,瞬間由多雲小雨變成了寒冰暴雪。
陳葉青坐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趙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小眼神翻的,差點沒把那雙眼皮弄成了三眼皮;就見趙禮雙手攥拳的從床榻上走下來,在路過那張桃木靠背大椅子的時候,刷刷兩聲,一下就將那兩張靠墊抱在自己懷裡,臨去時,還不忘回頭又瞪了陳葉青一眼。
陳葉青怔怔的坐在無人的帳營中,親眼見證了趙禮三步一回頭的對著自己一個瞪接著一個瞪;哎呦喂,這傢伙今天晚上是眼皮中風了不成?他是哪句話惹著他了嗎?分明前面還好好的,甚至還說出要替他出氣那樣的興情中話,可怎麼三句話過後,就又是一副愛搭理人不搭理人的死魚眼表情呢?
一夜折騰,第二天趙禮終於對外放出訊息;但出乎陳葉青意外的是,趙禮居然對外實話實說,言明皇后半夜身體不適就是因為中毒所致;只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趙禮還讓人故意散播皇后因為中毒而身體虛弱,胎兒滑臺的假訊息。
當陳葉青臥在床上聽著黃梨打聽來的訊息時,陳葉青正由碧瑩伺候著喝了一碗新鮮的蔬菜粥;經過昨夜一夜休息的他現在精神已經好了很多,面色雖比不上前幾日來的紅潤,可也不像昨日那般嚇人。
碧瑩那個棒槌腦袋,一聽黃梨說外面傳言皇后小產的訊息後,氣的差點將手裡的藥碗砸了:“娘娘,你說皇上為何欺騙眾人,說您小產了呢?小皇子分明就穩穩地坐在您的小腹中呀!”
陳葉青眼睛一閉,仔細的想了想:想必趙禮這麼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昨夜他說此次投毒恐怕是與司馬府有關,那麼必然就是司馬婉那對母女在後面指使,她們為何這麼做,八成就是因為聽說了他此刻又有了身孕,生怕司馬婉在宮中越來越難熬,再也沒有機會接近趙禮,這才想要剷除他這個眼中釘吧!
只是那些人沒想到,趙禮早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並且還做出了防範措施;既然有人想讓他這個皇后遭難,那他就瞞天過海,順了他們的心意,表面上是通知四方皇后小產、身體羸弱,可實際上卻是將他保護起來,等回到京城,一旦抓有司馬府的證據,再下手來個一鍋端。
想明白這些,陳葉青就放心的睜開眼,瞅著碧瑩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道:“總之,本宮現在的身子狀況究竟如何只有你們這些親隨清楚,記住,出去不許亂說話,若是因為此事惹了禍端,本宮可護不了你們!”
碧瑩本來還有些小氣憤,可是在聽見陳葉青這麼一說,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更加小心的伺候著主子,千萬不能再讓那些賊心不死的人再鑽了空子謀害了主子。
陳葉青這一鬧騰,原定回京的路途又延遲了兩三天,在第三天西巡隊伍再次開拔之後,陳葉青分明感覺到整個隊伍的速度好像加快了一些,再也不像前段時間那樣緩緩而行。
陳葉青猜到想必這是趙禮下的命令,他自從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前後折騰了兩個月左右,京內無他坐鎮,畢竟有很多變數,想必他也是有些著急著往回趕。
終於,在秋末的最後一天,整個西巡隊伍在京城的紅色城門開啟的一剎那,金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