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而已,未必心存惡意!”
他乃是麟州節度使之長子,憑著顯赫的家世和一身過人的本領,即便不立任何功勞,將來在新的朝廷中也不會失了一席之地。更何況在他和妻子折賽花兩個的眼裡,某些功勞立下了未必比沒立下好!
“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如此老成。將來若是老了,豈不是要成了精?”見楊重貴一臉泰然模樣,劉知遠忍不住搖頭而笑。“罷了,老夫不逼你。得罪人的事情,讓老夫來做。蘇書記,你拿著此箭去查一查,究竟是誰,居然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是!”掌書記蘇逢吉答應一聲,從燈影下走上前,寬大的袍袖下掃起陣陣陰風。
他個子中等,生得疏眉郎目,文質彬彬。但走在一群身經百戰的武夫之間,卻絲毫不顯得單弱。相反,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風流倜儻之態,倒是令很多武將自慚形穢。
楊重貴對此人極為忌憚,緩緩地退開半步,避免自己擋了此人的路。然後,又深深向劉知遠俯首,“稟漢王,末將有一故友,姓韓名重贇。乃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之長子。久慕漢王威名,此番奉父命護送二皇子北來,特地託了了末將向漢王您請求賜見。他想要拜見漢王,並替其父向漢王當面進言!”
“韓重贇?是不是你家大女婿?”劉知遠微微一愣,隨即迅速將目光看向身側,滿臉笑容。
既然二皇子依舊落在河東一系的將領守中,他的心情就不再如先前一般煩躁了。乾脆先跟親信們聊一些無關內容,以調節眼下大殿中的壓抑氣氛。
“正是!”站在他身邊不足四尺遠位置的六軍都虞侯常思心有靈犀,立刻躬身回應。“那小子天生一幅木訥樣,不知道這回怎麼變聰明瞭!來到太原,竟然沒有先去末將家,反而顧起了正事來!”
“你家的女婿,能木訥了才怪!”劉知遠看了常思一眼,笑著撇嘴。“來人,宣韓重贇進殿!正好今天人齊,咱們大夥一起幫著常克功相看一下女婿!”
“遵命!”門口的親衛們大聲答應著,眉開眼笑地跑了下去。心裡都為自家頂頭上司能如此被漢**任,而感到由衷地自豪。
大殿內的其他若干文武,看向常思的目光,頓時也充滿了笑意。彷彿即將被召喚進來拜見漢王的,是自家的晚輩一般。
誰都知道,常思老東西命好,年青時家中妻妾一個接一個替他生兒子,一直生到他快五十歲了,才終於產下了第一個女兒。所以常思對自家的大女兒,從小就視若掌上明珠,從不準任何人慢待。而既然他如此看中女兒,能被他挑做女婿的少年,必然就不會是什麼木訥愚鈍之輩。相反,此子身上肯定隱藏著什麼過人的長處,所以才會被常思慧眼識珠。
劉知遠本人,差不多也這麼想。在一片驚羨乃至嫉妒的眼光裡,繼續笑著說道:“你膝下那個千金,今年已經及笄了吧?韓樸派人下聘了麼?還是你不捨得讓女兒出閣,準備招個上門女婿?”
“韓家只有一個獨苗,末將可是幹不出搶別人兒子的事情!”常思笑了笑,輕輕搖頭。“況且末將膝下那千金,您也不是沒瞧見過。年紀越大,越是無法無天。末將早就受夠了她,巴不得早點兒打發得遠遠的!”
“嘴硬,有本事你當著你家千金的面兒說這話!”劉知遠又撇了撇嘴,再度笑著打趣。跟常思兩個,與其說是君臣,倒不如說是相交了多年的異姓兄弟。
事實上,他們兩個也的確算得上是異姓兄弟。早在劉知遠自己還於李克用的養子李嗣源帳下做一個騎將的時候,常思就是他的親衛都頭。隨後一路持盾相伴直到如今,非但在戰場上,替他擋下過無數明槍暗箭,在前幾年大晉朝的汴梁城中,也將無數陰險的殺招替他化解於無形。
可以說,如果沒有常思,劉知遠連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敢保證,更不敢想象自己差一步就要成為九五至尊。所以他無論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常思對自己的忠誠。
並且對於常思這個人,劉知遠也非常地瞭解。貪財,好色,並且有些勢利眼兒。才能做個黃忠、趙雲那樣的爪牙之輩綽綽有餘。倘若讓此人去出鎮一方的話,恐怕用不了三個月,就得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回來!(注1)
也正因為了解常思,並且相信對方的忠誠,劉知遠才愛屋及烏。聽了楊重貴替常思的女婿轉達了求見只意,便立刻下令招其入內。打算在自家侄女出嫁之前,儘可能地替她把一把關。免得老兄弟常思真的看走了眼,日後追悔莫及。
他這番心思,不可謂不周全。誰料,偏偏有人就喜歡顯擺自己本事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