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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弦可以做到。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道勒痕極有可能是葉空凌留下來給紅井她們的訊號了。

“老鬼估計你會來取這些半天河水,所以留下記號離開。”沐暗塵言罷,又伸手往前方指了指,“沒準沿途都有這樣的記號。”

“就是說葉空凌沒想到有人會放火燒了這裡,他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但是卻給我們留下線索。”紅井跟著頷首,明白了沐暗塵的意思,“他以為或早或晚,只要我來取半天河就一定會發現這些記號,所以他離開的時候,還沒有著火。”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引走老鬼的人,必然是那個女人。”

“女人?是誰?”

“我們跟過去看看就清楚了。”

“恩。”紅井應著沐暗塵,同時揮手劃了個符號,是將邪止收回到了契約卷軸中。

“你的腿受了傷,先休息一下。”

既然得知葉空凌沒有生命危險,紅井也就放下心來。

沐暗塵看著眼前黑煙一過,邪止的身影頃刻消失,有些刻意地打趣說了句:“好好的一個年獸,就毀在你手裡了。”

紅井眯著眸子,笑成狼外婆:“我可是記得,一個叫火狼王的也跟我有契約。”

“恩。”半真半假地頷首,“那個英明神武的火狼王也毀在你手裡了。”

***

銀色的長髮在夜風下輕舞成魅惑,男人那張俊美得堪比女子的臉卻如霜染,他如畫的眉眼緊擰,抬眸深深地望了眼天色。

明明跟著她出來的,一步不離地緊隨,如何到了這裡,她便不見了蹤跡。

葉空凌白的近乎無血色的手輕挑起手中的琴絃,繞著面前的桃樹,挽成一圈,他的手輕輕一彈,琴絃在空氣中發出振動的聲音,一道細細的印痕落在那課桃樹幹上。

第十九個記號了。

此刻他追著那個女人的腳步,已離開淒涼谷有很遠一段距離了,他在竹籬笆上留了線索,沿途亦有留下記號,不知道紅井和沐暗塵兩人能不能發現,進而按照這些記號,找到他的行蹤。

出淒涼谷往東北方向再走,便是陸離閣,而偏偏在這種時刻,他跟丟了人。

那個女人近乎是突然的憑空消失,才一個岔路,待到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卻不見了她黑色衣裙的身影。

踏月,剛才的究竟是不是你?

葉空凌微皺眉頭,踏月,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他在屋中給蕉葉琴上弦,那時候他知道沐暗塵在外面陪著紅井,只是不出多少時辰,他聽到了她們漸漸遠離的腳步聲。

他是神醫,卻也是琴痴,故而耳力極好,儘管隔了張門,但是院子裡的動靜依舊逃不過他的耳朵。

沐暗塵和紅井離去,對他來講本是不重要的事情,只是當他輕捻最後一根琴絃便要裝上時,院子裡又傳來了腳步聲。

葉空凌的心,就在聽到那串輕微不染塵的腳步聲時,漏跳下半拍,這種熟悉的感覺,這樣子熟悉的氛圍,儘管已有近千年不曾感覺到過,但始終還印象深刻。

閉了閉眼睛,他紫色的衣襬隨著步子輕輕蕩起又落下,直到他人已站在門前,就差將其推開,走出去一看究竟。

葉空凌卻遲疑了一下,倏然有些害怕,如果開了門,院子裡沒有她,而只是一場幻覺,那該如何是好?

片刻的遲疑之間,門上傳來重重的拍擊聲響,葉空凌反應過來,那聲音僅有一聲,就像是手掌觸拍門板,他正要開門,卻緊隨其後傳來一陣陣硬物劃刻木頭的聲音。

葉空凌大驚,情急之下猛地將門推開,院落裡夜色已深,她正一襲黑衣地站在他面前,容顏似月,皎潔如蓮,整整一千年了,她居然毫無變化,一切就好像都只是發生在昨天一般。

葉空凌覺得自己舌頭打結,驚異之下緩緩地叫出她的名字:“踏月。”

她手上還捏著那枚新月髮簪,同她一樣沐浴月光的清冷疏離,可那簪子明明才剛從木門上劃過,刮花了門上撰寫的小詞,縱容出一道弧形的疤,再也看不清楚那些字。

為誰歸去淒涼谷?

可是葉空凌明知道她方才做了什麼,卻不想回眸去看,更不想去責怪她。

月牙簪在踏月的手指上轉動,輕舞出一圈華美,她目光始終落在葉空凌的臉上,對上他的瞳孔,手臂徐徐抬起,她嘴角畫出抹笑容,又將簪子重新簪在髮髻上。

“小神醫。”吐氣如蘭,她幽幽的聲音響起在院子裡。

“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