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影,你真是個大白痴!連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愛,其實一直停留在最初啊!她卻盲目地去向往那些縹緲不實的夢幻,其實最平凡踏實的幸福,一直守候在她身邊。
她哭了,哭得痛徹心靡。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為她所錯失,那最珍貴的幸福──
我看你還是乖乖去找他,向他道歉好了……
小慧的話突然浮現腦海,她止住哭泣。
問題是,她做的事,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他會原諒她的無知嗎?
吸了吸鼻子,她鼓起勇氣,在碰到話筒時,不經意地看見擱在一旁的鑰匙。
這──這不是她給任牧禹的鑰匙嗎?他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
恍然間,她痛徹頓悟。
太遲了、太遲了……
連鑰匙都還給了她,他是真的要和她斷得乾淨……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在她發現,她竟是如此愛他之後。
哭著、哭著,累得不知不覺睡去,再一次醒來,四周暗沉沉一片。
應該很晚了吧?也就是說,她錯過了診所的看診時間。
算了,又不是多了不起的重大病症,明天再去。
她由沙發上坐起,努力想讓幢孔適應微光,在黑暗中辨識方向。
晚餐時間應該早過了吧?肚子好餓。
她吃力地爬起,打算到廚房衝杯熱牛奶暖暖胃,一移動才發現頭重腳輕,四肢虛軟得幾乎便不上力。
踩著虛浮的步伐,勉強衝了牛奶,濃重的暈眩感讓她握不穩杯緣,昏昏沉沈中,聽到一陣玻璃碎裂聲。
頭好痛!
她探手摸索,只摸列冰冷堅硬的流理臺,額頭一片溼熱。
怎麼回事?她撞到東西了嗎?
忍不住滿腔挫敗,她埋頭哭了起來。
禹,你在哪裡?別丟下我一個人……
她現在好無助、好害怕,但是,他還會關心嗎?
黑暗中,不經意地碰觸到手機,她甚至是不經思考的,撥出記億中最依戀的號碼──
電話只響兩聲就被接起,讓她想後悔都來不及。
她在做什麼呢?當初是她不要他的,現在無助時,卻只想得到他,這樣算什麼!
她傷他那麼深,他還有什麼義務理會她好不好?
她好憎厭這樣的自己!好自私,好可惡……
“影,是你嗎?說說話,你別嚇我──”
話筒隱約傳來他的呼喊,她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手機自手中滑落,她只是埋頭哭泣──
“影!”由睡夢中驚醒,任牧禹脫口喊了出聲。
坐起身,發覺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看了看桌邊的鬧鐘──凌晨兩點。
莫名的浮躁擾得他心亂,再地無法睡去。
也許,是還不能接受她已離他遠去的事實吧!真是惦她太深了,他苦笑。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嚇得驚跳起來,也不曉得在慌什麼,手忙腳亂地迅速接起。“喂?”
另一頭,靜默無聲。
“喂,我是任牧禹,請問哪位?”
還是沒有聲音。
寂靜了三十秒,奇異的感觸撞進心中,他心有靈犀地脫口喊道:“影,是你嗎?說說話,你別嚇我!”
另一端隱隱約約的低泣聲,聽得他驚悸心慌。
“發生什麼事了?影,你不要哭啊!”得不到回應,他思緒一轉,擱下手機,改撥家用電話。
接不通!
就他所知,她並沒有睡前拿起電話以防睡眠被驚擾的習慣。
拿起手機,低泣愈來愈微弱,幾乎聽不見,他揪緊了心,急促說:“影,我立刻過去,你等我!”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換下睡衣,抓起車鑰匙往外衝。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開的車,近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只用了一半不到的時間趕來,一輩子沒飆那麼快過,沒出車禍算是奇蹟。
按了門鈴,沒有回應。
真後悔鑰匙太早還她!
他心急如焚,一路上只是揣想著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快把他逼瘋,一刻都無法再等下去,退一步衡量了下,他挽起袖子,提氣一躍,俐落地翻過圍牆。
這是這種老式建築的弊病,在安全考量上有很大的疏失,他曾經演練給她看過,但足她說住了幾年,對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