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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梁心影,你真是個大白痴!連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愛,其實一直停留在最初啊!她卻盲目地去向往那些縹緲不實的夢幻,其實最平凡踏實的幸福,一直守候在她身邊。

她哭了,哭得痛徹心靡。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為她所錯失,那最珍貴的幸福──

我看你還是乖乖去找他,向他道歉好了……

小慧的話突然浮現腦海,她止住哭泣。

問題是,她做的事,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他會原諒她的無知嗎?

吸了吸鼻子,她鼓起勇氣,在碰到話筒時,不經意地看見擱在一旁的鑰匙。

這──這不是她給任牧禹的鑰匙嗎?他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

恍然間,她痛徹頓悟。

太遲了、太遲了……

連鑰匙都還給了她,他是真的要和她斷得乾淨……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在她發現,她竟是如此愛他之後。

哭著、哭著,累得不知不覺睡去,再一次醒來,四周暗沉沉一片。

應該很晚了吧?也就是說,她錯過了診所的看診時間。

算了,又不是多了不起的重大病症,明天再去。

她由沙發上坐起,努力想讓幢孔適應微光,在黑暗中辨識方向。

晚餐時間應該早過了吧?肚子好餓。

她吃力地爬起,打算到廚房衝杯熱牛奶暖暖胃,一移動才發現頭重腳輕,四肢虛軟得幾乎便不上力。

踩著虛浮的步伐,勉強衝了牛奶,濃重的暈眩感讓她握不穩杯緣,昏昏沉沈中,聽到一陣玻璃碎裂聲。

頭好痛!

她探手摸索,只摸列冰冷堅硬的流理臺,額頭一片溼熱。

怎麼回事?她撞到東西了嗎?

忍不住滿腔挫敗,她埋頭哭了起來。

禹,你在哪裡?別丟下我一個人……

她現在好無助、好害怕,但是,他還會關心嗎?

黑暗中,不經意地碰觸到手機,她甚至是不經思考的,撥出記億中最依戀的號碼──

電話只響兩聲就被接起,讓她想後悔都來不及。

她在做什麼呢?當初是她不要他的,現在無助時,卻只想得到他,這樣算什麼!

她傷他那麼深,他還有什麼義務理會她好不好?

她好憎厭這樣的自己!好自私,好可惡……

“影,是你嗎?說說話,你別嚇我──”

話筒隱約傳來他的呼喊,她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手機自手中滑落,她只是埋頭哭泣──

“影!”由睡夢中驚醒,任牧禹脫口喊了出聲。

坐起身,發覺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看了看桌邊的鬧鐘──凌晨兩點。

莫名的浮躁擾得他心亂,再地無法睡去。

也許,是還不能接受她已離他遠去的事實吧!真是惦她太深了,他苦笑。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嚇得驚跳起來,也不曉得在慌什麼,手忙腳亂地迅速接起。“喂?”

另一頭,靜默無聲。

“喂,我是任牧禹,請問哪位?”

還是沒有聲音。

寂靜了三十秒,奇異的感觸撞進心中,他心有靈犀地脫口喊道:“影,是你嗎?說說話,你別嚇我!”

另一端隱隱約約的低泣聲,聽得他驚悸心慌。

“發生什麼事了?影,你不要哭啊!”得不到回應,他思緒一轉,擱下手機,改撥家用電話。

接不通!

就他所知,她並沒有睡前拿起電話以防睡眠被驚擾的習慣。

拿起手機,低泣愈來愈微弱,幾乎聽不見,他揪緊了心,急促說:“影,我立刻過去,你等我!”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換下睡衣,抓起車鑰匙往外衝。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開的車,近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只用了一半不到的時間趕來,一輩子沒飆那麼快過,沒出車禍算是奇蹟。

按了門鈴,沒有回應。

真後悔鑰匙太早還她!

他心急如焚,一路上只是揣想著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快把他逼瘋,一刻都無法再等下去,退一步衡量了下,他挽起袖子,提氣一躍,俐落地翻過圍牆。

這是這種老式建築的弊病,在安全考量上有很大的疏失,他曾經演練給她看過,但足她說住了幾年,對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