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這話可只許私底下說說,給人聽見了可是要命的!”
“知道知道,現在瑤公主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我哪敢說她的是非”
“知道就好,在這宮裡可要處處小心”
“琴姐你又來了”
“我這是為你好”
聲音漸去漸遠,圍牆後面茂盛的樹林裡,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晃悠著轉了出來。
“這些宮女還真是愛嚼舌根!”他邊走邊搖著頭道,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聽起來,咱們這位妹妹倒是很好玩吶”
說著笑嘻嘻地衝著身後叫道,“是吧,二哥?”
陰影裡有人低笑了兩聲,隨即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近來,兩人長的十分相似,只是前面這位像白日的太陽般燦爛耀眼,後面這位則如沉靜的月光,晦暗幽深。
“小五,”後來的少年輕笑的叫了一聲,“這位妹妹可是妖孽呢,你不怕?”
先前的少年眼睛一亮,“妖孽?對,妖孽才會這般肆無忌憚,二哥,不如我們去找她玩吧?”
“不急,不急,”月光般的少年悠悠說道,“只要她在這宮中,我們遲早都會見到的。留點懸念,豈不是更加有趣?”
“二哥說得也有道理。”先前的少年點頭,隨即又作出一副躊躇的表情,“可是我真的很像見見她嘛~”
“放心,很快就會有機會的。”他的二哥收了笑容,薄唇微抿,“我們偉大的父皇可是有名的器量狹小,九丫頭這般猖狂,”停了一下,他聲音愈低沉,“你他會怎麼做呢”
正和殿,明德帝在最後一本奏摺上劃上批符,將硃筆擱在旁邊的筆架上。
身後的太監總管小心翼翼的湊上前來:“陛下,今晚可要召哪位娘娘侍寢?”
明德帝面色陰沉,只擺了擺手,太監立刻識趣的退回原位。
他往後慢慢地靠在了那張寬大華麗的龍椅上,眼前又浮現出前日朝堂上的一幕————
“擾亂宮廷者,斬!歪曲聖意者,斬!狗眼看人者”小姑娘眼睛一瞪,周身突然迸出一股無可匹及的氣勢,狠厲決然的聲音中帶著使人戰慄的冰寒,“斬!!”
此時的段瑤正伏在案前犒勞自己貧瘠了五年的腸胃,完全沒有把被禁閉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群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沒得到命令,他們不敢進去,卻也不敢離開。有內務總管的前車之鑑,誰也不敢觸這小祖宗半分黴頭。
段瑤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度將桌上的佳餚一掃而空,滿意的撫著肚子歪在躺椅上,然後抬起眼慢悠悠、懶洋洋的一一掃過門口的眾人。
“讓你們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都沒聽清楚嗎?”
“奴婢奴才們是奉皇上旨意,來伺候公主的。”一名小太監小心的回答,隨即在段瑤如電的目光中狠狠的畏縮了一下。
“皇命難違嗎?”段瑤冷笑,“既然如此,本公主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給我乖乖的去做,要是敢在外面唧唧歪歪胡言亂語,好叫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一干人等連忙下跪:“奴婢(才)不敢!”
“不敢就好!”段瑤說道,伸手召過原來的那兩個小太監,“小五小六,把這些人帶到偏殿去看著,誰要是敢靠近寢宮一步,當心本公主打斷他的狗腿!”
段瑤前世不知看了多少宮廷戲,也明白這趟渾水一旦踏進去就再難才出來。所以她原本的打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聖賢功。但事情既然惹到她頭上來,那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理了。段瑤討厭麻煩,所以她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找皇帝解決。至於是否會觸怒皇帝,給自己帶來麻煩,卻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說到底她並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物,最厭惡的莫過於忍辱負重,與其讓別人欺到自己頭上來,還不如主動出擊去欺負別人。
於是段瑤毫不猶豫的將皇帝賜予的所有下人統統逐出主殿,只留了原本就在梳琉宮的四個伺候起居,繼續過著自己一成不變的練功生活。
近來她已經可以自如的操縱身體裡的氣,也學會了氣流的凝練壓縮,這樣一來原來充沛的靈氣就不足夠了,段瑤重新開始了汲取天地靈氣的過程。
樹林無疑是修煉的聖地,特別是雷雨的天氣,樹木導電,輕易便可汲取大量的能量。段瑤現這種能量跟自身的屬性極為相合,當氣流在身體內部運轉,有時甚至能與雷電共鳴。
只是這種機率,還很小,很小。
“母親,嗚嗚嗚他們說我不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