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麒麟獸!”話剛說完,仙山忽然地動山搖,晃得厲害。洛月感到腳下有股強大力量正要破鞘而出,忙朝銀狐打了手勢,兩人散開避好。
砰!地殼瞬間炸開了花,山石四濺,塵煙滾滾。一頭龐然巨物疾速躥出,伴隨著刺耳驚叫,響徹雲際。堅硬鱗甲,細長尾巴,是麒麟獸!洛月不由舒口氣,瞥見靈獸一路橫衝,踉踉蹌蹌,一絲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靈獸飛旋了一週,確定四下安全,才緩緩下落,一下體力不支,重重地墜到地上,頃刻間飛沙走石,烏煙四起。
“你受傷了?”洛月飛奔上前,注意到靈獸甲片上的道道傷痕,泛著殷紅,透出絲絲炙熱血氣,
“你主人呢?漠穹呢?他們在哪?是生是死?”洛月慌了手腳,瞅著麒麟,雞同鴨講。完了,連靈獸都傷成這樣,魔尊的法力境界到何地步,無法想象。麒麟獸喘著粗氣,呆怔地望著洛月焦急到扭曲的臉,終於領會,嘶吼一聲,張開了血盆大口。
“小心!”銀狐提醒,輕心不得。
麒麟獸艱難地伸出舌頭,血紅寬厚,舌尖朝裡卷,似乎裹著什麼。哧溜一聲,舌頭攤開,兩個人赫然眼前,是天機和漠穹!
“他們在這!”洛月又驚又喜,衝上前:漠穹遍體鱗傷,奄奄一息,身旁的天機,面色鐵青。
“死了…”放至天機鼻下的手指感受不到一絲生息,洛月瞬間僵直,晴天霹靂。
“天機死了?”一旁的銀狐呆若木雞,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洛月顫抖地收回手,碰到天機冰冷的軀體,驚得快要崩潰,
“魔尊!你為什麼這麼殘忍!你出來,出來!”
“洛月,別這樣…天機已經死了,不要做傻事啊!漠穹,還有漠穹,他還沒死…必須趕快救他,否則漠穹也會…”銀狐大驚失色,忙不迭地穩住洛月。這樣大喊,若真招來魔尊,後果不堪設想。
“對,救漠穹!”洛月冷靜下來,猛地擦掉臉上淚水,去搬漠穹,銀狐也搭手幫忙。剛要動天機,靈獸驀地縮回舌頭,凶神惡煞。
“我是要好好埋葬天機,沒有惡意。”洛月知道,主人喪命,麒麟心裡一定不好受。
麒麟獸不理會,哀嚎一聲,便揚長而去。
“我們也快走吧,將漠穹帶回蜀山,那比較安全。”
“好…”洛月幽幽回應,滿目愁苦,
“麒麟獸對天機老人忠心耿耿,視若親人,如今天機已逝,靈獸肯定痛不欲生。以它的個性,衝動記仇,定會不顧安危,找魔尊報仇…若是以前,麒麟獸或許還能制服魔尊,可是現在,看它遍體鱗傷,就知魔尊的法力已經超乎我們想象…我好擔心!”洛月愁腸百結,眼前不斷浮現靈獸哀過心死的眼神,耳邊悲鳴之音久久不散。
“所以我們才要沉著冷靜,趕在靈獸之前找到對付魔尊的方法。”銀狐握緊洛月,安撫她的焦躁心神。
“峨眉,仙山…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以為只有最後一步,見到敏尋,我就可以再不管這些紛爭,心平度日。可是我錯了,我始終鬥不過魔尊,逃不出他的掌心…對不起,銀狐,對不起…”洛月思緒混亂,頭疼腦漲,快要炸開一般。她好恨,好恨自己始終擺脫不了命運的枷鎖,這一生恐怕都會劫難重重,永無寧日。
“不怕!記住我的話,不論發生何事,銀狐都在你身邊。”事態百轉千回,心中失落如蟲咬般難受,銀狐平復心情,強裝無謂。
“你不怕我連累你麼?”
“我只怕你連連累的機會都不給我…只要你別再不辭而別,一人去面對所有事,讓銀狐與你並肩,我就心滿意足了。”銀狐堅定不移,
“或許,這就是上蒼給我們的考驗,同心協力好過孤軍奮戰,不是麼?”
“謝謝你。那我們即刻回蜀山…”洛月長松一氣,心裡好受不少。
蜀山。
“他是什麼人?若不從實交代,休怪我們不客氣!”眾生殿前,一眾弟子們將洛月銀狐團團圍住,盯著銀狐肩上的紅髮之人,憤憤不解,仔細盤問。
“洛月姑娘,你還是說明清楚,畢竟是非常時期。”站在最前的蕭南不願為難,卻不得不秉公處理。
“我…現在說不得,但是洛月發誓,此人絕不會危及蜀山分毫。他現在傷勢嚴重,懇請各位讓路,讓洛月先行為他療傷!”漠穹身份暫時說不得,無法,洛月只好硬著頭皮,好生勸解。
“這…有何隱情?”蕭南覺著蹊蹺。
“蕭南,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