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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意,而且,蘇珺兮揣測著,兩人只怕還要等個恰當的時機,如此一來不知有多勞累,外公的年紀又這麼大了,心中一急,蘇珺兮連忙吩咐身後的團兒給許毓清準備點兒小果子隨身帶著,省得到時等太久幹餓著肚子。

團兒未動,許毓清呵呵笑得心滿意足,忙拉著蘇珺兮解釋:“今日外公起得早,已經吃過了,你放心,外公自然不會當真上演一出苦肉計。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許毓清說罷,接過身後許管家遞來的柺杖,輕輕在地上敲了兩下,才將身體的重量壓到柺杖上,旋即顫巍巍地邁步往外走,步履蹣跚像足了大病之中的老人。

蘇珺兮看著許毓清一連串的動作,不由驚愕不已,這是……

許雲舟近前湊近蘇珺兮耳畔低聲說道:“莫擔心,今日我陪著爺爺。”說罷疾走幾步,上前扶住了許毓清,兩人旋即在天光微亮的凌晨坐著馬車緩緩離開了許府。向著東京城的中心駛去。

馬車卻走得隱蔽,進入皇城之後只在僻靜的重重宮巷間穿梭,最後在一座不起眼的小殿旁停了下來。

小殿側門前早有一位年輕宮人候著,見到馬車走近,便向前幾步,躬身等著馬車在他面前停下來,旋即上前隔著馬車門簾向車內的許毓清行禮問安:“老相爺,常新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老相爺,請老相爺隨常新去偏殿靜候。”

門簾被輕輕挑開,許雲舟身手矯健地下了馬車,旋即探身車內伸手扶住了許毓清枯瘦的手,攙扶著他下了馬車。

“咚咚咚”幾聲木柺杖著地的輕響,看著許毓清略微有些不穩的身形,常新也不由遲疑,這……老相爺是當真病了?

待常新從疑惑中回神,許毓清已經由許雲舟扶著走了一丈遠,常新連忙甩開腦中的困惑,大步趕至許毓清後側,脫口而出:“老相爺當心腳下。”旋即服侍得更加謹慎小心,一行三人在幽僻的宮巷留下一串微不可聞的木柺杖著地的聲響,“篤、篤、篤”……

常新領著許毓清自僻靜小道進了偏殿,偏殿中空無一人,原先並不使用的,這回偷偷地開了,為的正是到時出其不意和讓人措手不及的效果。

待服侍許毓清在桌案旁邊坐下等候,常新便走到了隔開大殿與偏殿的簾子後,側耳仔細地聽著大殿上的動靜。

此刻正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引經據典洋洋灑灑地闡述著賞罰不明之危,甚至一路扯到了親佞縱惡的後果。常新心下無奈,彎來拐去,不就是對陛下對七公子的裁決有異議?說來這位長篇大論、守舊頑固的李重基大人還是許老相爺的故舊之友,好在許老相爺多年不在朝堂,否則同一朝堂之上,兩人少不得總有一次要拼出些許火花。

想著常新不由搖搖頭,輕輕將簾子挑開一條隙縫,向威嚴不可侵犯的御座望去,只見當今陛下肅然端坐,珠璣之後的模糊面龐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半晌,李重基論畢,附和者甚眾,常新只看見那支扶在御座龍首之上的修長手指微微動了動,旋即大殿裡響起沉斂的聲音:“李愛卿所慮深遠,朕獲益匪淺,定當牢記於心。”

這……李重基一頓,這分明是避重就輕,旋即復又執起象牙笏板,躬身一禮:“陛下……”

常新見時機已到,朝默契地往這邊看過來的中年宮人常舊打了一個手勢,旋即放下了簾子,簾子微不可見地一晃,傳來常舊淡而清晰的聲音:“啟稟陛下,前相爺許毓清殿外請求覲見。”一語打斷了李重基的話。

絲毫未動的珠璣之後,皇帝仍舊看不清的面容微動,旋即傳出淡而有力的一字:“宣。”

許毓清由常新領著,轉到殿前大門,旋即“篤、篤、篤……”地拄著柺杖,一路蹣跚到了殿前,身著常服、手無笏板,卻在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人臣之禮,殿中諸臣子竟無一人異議,連御史們也都閉緊了嘴巴。

“陛下,老身惶恐,前來請罪。”許毓清低垂著頭,聲音虛弱無力,卻若水滴油鍋,瞬間在大殿之中炸起一片驚色。

大殿中頃刻間鴉雀無聲,御座之上珠璣微晃,響起一片輕微的聲響,皇帝柴啟恆的聲音不疾不徐依舊沉斂,也稱許毓清一聲愛卿:“許愛卿惶恐何事?請罪何事?”

許毓清埋首叩頭,才答道:“回稟陛下,前一段時日京中傳得沸沸揚揚,流言蜚語雖與事實相左,但無風不起浪,老身教女無方實在慚愧。二十餘年前小女離家出走與人私奔,如今貽笑一方實則家醜不可外揚,陛下不棄,病中慰問,但老身無臉承受,斗膽前來請罪。小女與人育有一女,陰差陽錯嫁與廢王爺柴景鏑,老身二十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