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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許英傑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但見黃連山如此鄭重,他哪怪怠慢,謹慎地收好後說道:問道:“黃老弟放心,我一定親手交給大人。”

許英傑心頭有些沉重,黃連山突然如此鄭重的託付一樣東西給自己,這是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啊。

這一年多時間來,倆人在南京共事,朝夕相處,密切配合,結下了很深的情誼,黃連山留在南京,危險重重,許英傑十分擔心。

黃連山轉開話題道:“對了,城裡的餘銀都處理好了嗎?”

“都深埋池底了,除非有人把池塘抽乾,再深挖一丈,否則發現不了。”許英傑想了想接著說道,“一但南京淪陷,銀行那棟大院恐怕會被韃子或別人佔去。黃老弟到時若是需要銀子收買敵人,打通關節的話,三山門雨花巷還有個不起眼的小院,院門有一隻石狗,在小院後面的桂花樹下,還埋有一批銀子,應該足夠黃老弟用了。”

“我知道了,二更將至,許行長快出發吧。”

“黃老弟珍重。”

“珍重。”

二更時分,西門悄然開啟,許英傑帶著幾輛馬車,兩百全副武裝的漢子騎著戰馬,乘著夜色匆匆離開金陵城,一夜急行,天亮時已過大勝關。

大勝關地勢險要,因當年朱元璋在此大勝陳友諒而得名。本為南京西南主要港市和軍事要塞。

但此時,大勝關已經沒有明軍把守,只有成群的百姓向西南難逃。

往日高高在上計程車紳,如今都是倉皇於途,高人一等的書生蓬頭垢面雜於販夫走卒裡,就連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閣千金,高門貴婦,如今也不得不坐在破爛的牛車,夾在嘈雜的難民中逃向江西;

總有些地痞無賴趁火打劫,猥褻婦人,打劫財物,惹得哭聲一片,亂象紛紛。

卞賽賽坐在馬車上,半掀著車簾,突然聽到嘈雜的人聲中,有人哀叫道:“錢你們都拿去,把畫匣給我,這畫你們拿去也沒用,不當吃,求求你們,還給我吧。”

“什麼破畫,不值錢你當命似的?”

“哈哈,我來看看。”

卞賽賽一看,但見路邊不遠一人跪在地上,不斷向幾個匪裡匪氣的漢子磕頭哀求,逃難經過的百姓沒有一個願多閒管,只有走得更急,讓那幾個兇惡的漢子更加囂張。

“許老闆,那人我認識,他是宜興名士吳洪裕,許老闆救救他吧。”

“卞姑娘別急。”許英傑吩咐一聲,幾個護衛當即衝出去,把那幾個作惡的地痞痛毆了一頓。

那叫吳洪裕的人絕處逢生,不管自己的財物,倒是愛若性命似的先搶回那個畫匣。

“吳員外,可還好嗎?”

“啊!是賽賽姑娘,這回多虧賽賽姑娘相救,多謝了。”吳洪裕抱著畫匣長身作揖,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吳員外,你怎麼一個人,你的家人不和你一塊嗎?”

“走散了,昨夜都走散了。”吳洪裕已經五十上下,說到眼下的淒涼遭遇,淚水一下子迷糊了眼睛。

“吳員外別難過,您這是往江西去吧,不如和我們一起走,我們順便幫你打聽一下你家人的下落。”

“賽賽姑娘,大恩不言謝,大恩不言謝吶。”

“吳員外不必客氣,蓬此亂世,大家理應相互幫助,吳員外手上拿著的可是《富春山居圖》?”卞賽賽猜想,除此之外,別的畫恐怕難讓吳洪裕看得比命還重要。

“這”吳洪裕下意識地抱緊懷中的畫匣,臉色尷尬,既不想說是,也不好意思否認。

一邊的許英傑聽了卞賽賽和吳洪裕的對答,眼睛為之一亮。

這次在江南,除了圈錢之外,他還負有兩個很重要的任務,一個任務是蒐集各種能工巧匠,送往江西湖廣。一個任務是蒐集那些珍貴的文物,以免這些華夏瑰寶毀於戰火。

《富春山居圖》他早聽說過,此畫是元代名家黃公望晚年的代表作,以浙江富春山為背景,全圖用墨淡雅,山和水佈置疏密相宜,墨色濃淡乾溼並用,極富於變化,是山水畫中的極品。

更重要的是,有一回與秦牧聊天時,許英傑曾聽秦牧提起過這幅畫。

戎馬倥傯的秦牧竟會提起這圖畫,以許英傑的精明,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立即說道:“吳員外,在下許英傑,吳員外若是不嫌棄許某一身銅臭,便與許某同車而行吧,我們帶有護衛,可保安全,至於你的家人,許某也一定會派人盡力打聽他們的下落,早日帶來與吳員外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