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往北境將那守備換下。”
“兮哲不太明白,雖說那北境守備自是脫不了干係,但北境地處北方,若是貿然行事只恐逼得……”寧兮哲說到此處打住了話,有些話他心裡明白卻不願意說出來。
“呵呵……何懼之有!”凌雲朗聲輕笑道,“邊境換防常有之,皇上心知便好,此事何須直言?”
寧兮哲恍然大悟,忙躬身拱手道:“兮哲明白了,回宮便奏請父皇換防,先行謝過老師!”
凌雲擺擺手,眼神投向了院中,看著那飄零的雪花,目光深邃起來,自語般說了句:“凡事不可看表面啊,眼見不一定為實……”
寧兮哲也走到門邊順著凌雲的目光看去,只見院中一片墨竹在寒風中瑟瑟而顫,飄零的雪花將墨綠色的竹葉覆蓋,凝視一番也未曾理解到她這話的意思,但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輕喚:“老師,難道?”
“北境之事,不如表面這般簡單,如今看似解決了,實則不然,想那北境各割據勢力此番嚐到了甜頭,怎會就此收手?”凌雲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院中竹林說道,“不過……眼下還不好說,兮哲也不必多問,屆時自知。”
寧兮哲聽著這番話,看著眼前纖瘦的背影,似乎想到什麼,眼中一抹亮光劃過,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再次凝視凌雲背影,暗想:“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希望將來的太子妃能有老師之才,呵呵……女子縱有才學,不過吟詩作賦而已,怎可奢望腹中能有此等經略?”當即搖頭,拋開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凌雲自然是不知道寧兮哲此時的想法,只靜靜地負手遙望院中竹林,思索著北境之事。
之後,二人又談了些別的,太子寧兮哲向凌雲告辭,在凌風護送下離開墨居,回宮去了。
凌雲站在院門邊,目送太子的馬車遠去後,回到正屋,取過筆墨,提筆疾書分別寫了三封書信。
隨後,她從懷中摸出一支三寸長的竹筒,湊到嘴邊吹了兩下。
很快,兩道灰色人影飄進墨居,在正屋門前躬身抱拳行禮。
凌雲揚手阻止他們喚出“尊主”二字,招手讓他們近前說話。
兩名灰衣少年對視一眼,走進正屋,這才抱拳喚道:“尊主,有何吩咐?”
“去,將這三封書信送到一號聯絡處,交予處長,他自知如何處理。” 凌雲將手上三封封好的書信遞了過去。
兩名灰衣少年應聲接過書信,瞄了一眼,小心地放入懷中,再次施禮後運起輕功快速離去。
凌雲命人在院中布了一張案几,自己拎了一張矮椅放到案几邊,又喚人溫了一壺熱酒,在墨竹下獨飲起來。
直至天色黑盡,方回到屋內,準備脫衣休息。
突然,一陣夜行人疾奔的風聲傳來。凌雲眼神一冷,立馬停下手中動作,閃身到門後緊貼木門豎耳聆聽屋外動靜。
“小妹……”木門外響起一聲急切的輕喚聲。
凌雲面色一沉,忙轉身拉開門,將站在門外的凌風迎進屋內:“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
“爺爺中毒了!”凌風沒等她問完,急切地說著,伸手拉過凌雲的手就欲帶她回府。
凌雲一聽這話,腦中頓時“轟”地一聲響,順著凌風拉扯之勢就欲奔出去。
但剛奔到院中,她又霍地收住奔勢,不動不語,緊蹙眉頭沉思起來。
“小妹,快走啊!”凌風側目詫異地看她一眼,手上略一用力,扯了下。
凌雲一時不查,被他扯得一個踉蹌。
驚得凌風趕緊轉身將她抱住:“怎麼了?”
凌雲從大哥懷裡抬起頭來,一雙鳳目微眯起,目光冷如寒冰,沉聲問道:“爺爺何時中的毒,什麼毒,可解了?”
凌風被問得一怔,急忙出聲道:“我也不太清楚,我把太子送回宮後,太子拉我在宮中聊了許久,回府便聽說爺爺中毒了!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啊,你快跟我回府去!”
凌雲一把扯住凌風胸前衣襟,急聲道:“別!大哥,你先說清楚怎麼個情況!”
凌風見她如此,心中有些疑惑,但卻也不多想,只搖頭嘆了口氣:“哎,醫閣已經來了人在為爺爺診治,所中何毒還沒查出來,只是昏迷不醒卻也沒有別症狀,不過聽醫閣來的兩名老醫者說應該不會危及性命。”
凌雲聞言,臉色更沉了幾分,微眯的鳳目中一抹寒光劃過:“大哥,你來找我,可有人知道?”
“沒有,我不曾告訴任何人。”凌風當即答道,心念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