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自身技藝不夠出挑,才遭落選。兩名少女收到媽媽這暗示性的一眼,當即低頭羞笑,嬌滴滴地啟唇:“三公子(蘇公子),奴家為您斟酒。”異口同聲說完,又步調一致地捧起酒壺為二人座前已半乾的酒盅注滿。
卻不想一直安靜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名英挺少年竟跨前半步阻止了正欲為慕三公子斟酒的少女動作,拱手道:“姑娘,我家公子,在下來伺候就好。”說著輕輕從愣然的少女手中取過酒壺,斟滿,又捧著酒壺退到身後。
酒壺離手,少女卻還處於茫然狀態,她不明白為什麼之前替這慕三公子斟酒都沒事,怎麼好好的突然就不讓她伺候了,而且還是當著媽媽的面?
吟香閣的姑娘都知道,肖媽媽對她們本來就好,又有東家曾當眾吩咐要善待她們,所以這吟香閣的日子比起很多別的青樓要好太多,簡直可說幸福;但同時,她們也都明白別看肖媽媽平日和善可親,若是誰真的犯了規矩做錯了事,那懲罰也會很嚴厲。
再說,青樓女子,誰不知道這媽媽的重要性。恩客中不乏一些脾氣怪異不好伺候,甚至還可能有怪癖,但是除了頭牌還可以傲嬌下,一般的姑娘是不能選擇恩客的,她們沒有那實力也沒有那權利,這是身為歡場女子的無奈。不過,媽媽要是喜歡哪個姑娘,就會給她安排些有錢又心善的恩客,指不定哪天機緣一到還能混個富家小妾的名份。
想到這些,斟酒遭拒的粉衣少女頓時心中一陣慌亂不安,若是給媽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以後日子可就難過了。
肖媽媽瞅了瞅一臉不安的粉衣少女,又看向淡定冷漠的慕三公子,試探性地出聲詢問:“三公子,您可是對這顏兮不甚滿意?”
慕孜染聞言卻不急答話,慵懶地伸出兩指捏起酒盅湊到唇邊,斜瞄一眼略顯忐忑的少女,這才輕挑唇角:“呵……承肖媽媽盛情,顏兮姑娘很好,只是慕三向來習慣了我這隨侍伺候,自知禮數欠周故而之前也受了姑娘三盅。”
這話驅散了顏兮的不安,當即朝著慕孜染盈盈欠身一禮:“顏兮謝過三公子的謬讚!”又抬頭綻開笑意略帶俏皮地說:“呵呵,既然公子不喜,那奴家也就不在此礙眼,您看……”落落大方地含著笑以眼神徵詢慕三公子。
“失禮了。”慕三公子一句說完,這才將嘴邊的酒盅舉高,豪氣地猛一仰頭將酒飲盡。
顏兮眼神投向肖媽媽,徵得同意後施禮退去。
“那奴家也不多打攪二位公子觀禮,這就先退下了。有什麼,您吩咐清雅就好。”肖媽媽以團扇指了指留下的那名粉衣少女,見兩位公子點頭後,搖扇離去。
既然上這邊雅座來招呼貴客,自然少不得去司空瀾那邊轉轉。
“喲……瀾公子,不愧是個中高手!”肖媽媽尋得瀾公子的雅座,搖著手中團扇移步間說道:“您這位置選得,嘖嘖,既不妨礙觀禮又僻靜,哈哈,甚是方便呢!”
“肖媽媽取笑了。”司空瀾唇邊嚼著一抹淺笑,順口答話。
此時,傾心湖上傳來一陣悠揚的古樂合奏之聲,花魁大賽的熱身前戲已經開始了。
司空瀾斜靠在軟榻上,一雙幽深的星眸半眯著注目凝神窗外傾心水榭上奏樂的五名少女,一身精錦所制的銀袍早已衣襟微敞,柔滑的墨髮恣意地披散在背上,左手摟著一位嬌羞的粉衣少女,右側還有位綠衫少女正柔荑輕舒往他嘴裡送梨瓣,微傾的上身一對嬌挺的胸在他手臂磨蹭著。
“怎麼樣,咱們吟香閣的姑娘夠味兒吧?俏絹這麼會伺候,瀾公子今夜前來觀禮,奴家可是煞費心思,總算沒讓您失望,身心舒暢啊,哈哈……”肖媽媽眼神頗具深意地在司空瀾的右手臂上一溜問著,“俏絹”正是那名綠衫少女。
司空瀾聞言正了正身子,朗聲一笑:“哈哈……說來,我那顏情樓的姑娘也是個個嬌美如花、善解人意啊,只是日日見面就少了情趣罷了。”
“那是……”肖媽媽眼中精光一閃應了兩字,又以團扇掩口笑著說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嘛,瀾公子樓裡的姑娘們那可都被您養成家花了,呵呵……”臉上浮起一抹曖昧不明的神秘笑意,那模樣活脫脫一隻母狐狸。
司空瀾頓時無語,看來鬥口舌他還不是這肖媽媽的對手啊。其實,身為號稱南寧“第一樓”顏情樓的東家,他的確沒有在自己的青樓裡與哪位姑娘糾纏過,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明白,一旦稍有染指,姑娘們的心態可就變了,到時候還怎麼管?
就在二人言語的暗潮湧動間,那俏絹一直有意無意地將胸前豐滿往司空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