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我該告訴你了。為了調查一些事情這些年我一直在邦海。大半年前,邦海接了一單,有一個美國人指名要《輞川圖》,謝意接單後要挾我為他完成這個單子。你也知道,我們白家,絕不把古董賣給洋鬼子。我換了《輞川圖》後就把它給了你,可謝意最容不得生意失敗,更容不得別人背叛,他是勢要找出我和《輞川圖》,你不許把《輞川圖》給他。”
“放心,我手裡的也是贗品。”季然笑了笑,把《輞川圖》遞給季釉。他疑惑的問,“這麼說,是謝意要對你不利,那陸延初為什麼一直追著我不放?”
季釉詫異的接過木盒,也沒開啟又給了季然,瞭然道,“我倒是忘了,以你的天份,再偽作一幅很簡單。至於為什麼姓陸的追著你,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知道我手裡有《輞川圖》,而我又把它給你了,他大概是看上《輞川圖》了。”
“那他對你不具備威脅?”
“不!”季釉倏地緊握住季然的手,杏眼裡閃過徹骨的仇恨,她直直的看著季然,說,“小然,你記住,陸延初不是好人!他是偽君子!他比謝意還不如!我想你還記不記得十一年前的事?十一年前,有一位姓顧的人來我家,我和爺爺奶奶得知,我們的爸爸被人殺了。爸爸他當時是國內有名的文物鑑定師,他無意得到一件稀世罕見的古董,那件古董引來不少宵小,陸延初就是其中一人!他看中爸爸手裡的寶物把爸爸給殺了。
“姐……”季然心臟倏地一縮,失聲輕喚季釉。他想起他對陸延初無名的懼意,陸延初身上散發出血腥的煞氣。雖然他從未見過父親,可他知道父親對季釉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殺父之仇,姐姐怎麼可能不報!
“姐,這幾年,你都在查這些?”季然捏緊拳頭,聲音發澀,“你們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
季釉緊緊握住季然的手哽咽著,“對不起,小然,對不起,我和爺爺都不想你有事。當年爸爸那件案子牽扯太廣,很難查,而且,稍有不慎,會把白家牽扯進去。小然,爺爺在你離開的時候肯定對你說過白家的事,有些事,我們作為白氏子孫,不得不……”季釉還未說完,巷頭忽然出現幾個人影,並快速的向他們追來。季釉一驚,立刻把季然往後一推,厲聲道,“快跑!”
“姐!”季然踉蹌一步,猝然回頭拉住季釉,“我們一起!”
“不,你先離開,我引開他們!”季釉收起溫柔,精緻的臉上彌上肅殺的氣息,水眸也轉為凌厲,她又推了一把季然,“快走!這幾個我對付得了!”
季然凝著眸看著才相聚不到十分鐘的姐姐,最後,咬咬牙,一口氣狂奔起來,他相信季釉,相信季釉躲避危險的能力。可他心底不甘吶!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卻還要姐姐幫他開路,難道他真的如此的無能?那麼,爺爺交代的事他還能不能做到?父親的仇,能不能報……
真假輞川圖(二十)
巷子的端頭,幾條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影影綽綽,被燈光拉長扭曲的影子橫斜探到季釉的腳下,季釉冷笑著看著交疊著向她趨近的人影,凝神觀察,第一波人,也就三人。
三人呈三角之勢包圍著季釉,季釉握掌為拳,動作矯健,手下毫不留情,迅速跳起,長腿橫掃,解決掉兩人。餘下一人眼見情勢不妙,扭頭就跑,季釉豈能讓他逃脫報信?只見季釉剛穩住身形便單手撐地,身體彎弓成一個優美的曲線,左腳猛地一蹬,身體如飛燕般飛了出去,右手手肘如泰山壓頂撞擊那人的背部,那人被撞擊匍匐在地,身體因為慣性,貼著地面往前杵了有半米距離。那人掙扎著欲起身,卻在下一秒,跌在地上毫無知覺,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三人全部解決,也只不過用了季釉兩分鐘的時間,巷子裡三三兩兩的行人還來不及注意這邊情況就已經結束。
季釉雙手環胸嗤笑一聲,踢了踢地上的人,不屑道,“就這點本事還想抓我?不自量力罷了。”
她從容不迫的揭掉頭上的短髮髮套,露出一頭長及腰際的濃密栗色捲髮,從風衣外套裡拿出隨身化妝盒,藉著路燈燈光化妝,片刻,一個風情妖嬈的都市夜女郎誕生。她隨手解開風衣脫掉,露出裡面性感的黑色吊帶長裙,撿起地上的假髮,和風衣一起塞在旁邊的垃圾箱裡,合上垃圾箱蓋子,她拐進身後的酒吧。
季然在黑夜中疾馳,藉著昏暗的光他打量四周,發覺他此時正處在偏於寧靜的住宅區,一幢幢高樓此起彼伏,道路兩旁是黑沉沉的樹影,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到了哪裡,又該到哪裡去,他發覺,偌大的城市卻沒有他能藏身的地方。
《輞川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