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蘭更傾向於走水路,她對武兆銘的轎車和軍車實在印象深刻,萬一半路被他發現了,走陸路她一定逃不了,走水路就不一定了。
不過聽說水路會有水匪出沒,勝蘭不放心的特意去打聽了下,得知這兩年水匪和土匪一樣,都早被剿滅的七七八八了,江浙一帶的水路都很安全,最近兩年沒聽說出過什麼事,才放了心。
萬事俱備後,時間很快就到了四月底,過完了祖父的百日,勝蘭也接到了杜微雨朋友的信件,信中說上海那邊已經幫她們打點好了,因為不是開學的時候,所以大學現在進不去,但是住處已經找好,可以隨時過去。勝蘭頓時鬆了口氣,寫了封信給小舅舅後,就收拾好行李,辭別了依依不捨的杜微雨,同方汶天和李媽一起離開了玉陽,坐船南下。
勝蘭走的時候是早上,回望著晨曦中古樸破舊的玉陽縣城、和那滿目碧綠蒼翠的芳草樹木,像每一個離開家的遊子一樣,她的心中有些感慨和不捨,傷感之餘,最終只是微微一笑,大步跳上了晃動著的船隻。
木船劃離岸邊後,視野隨即變得美麗無比,沒受過汙染的玉水河兩岸翠色環繞,河水明淨透澈的就像一條清亮的玉帶,泛著鱗鱗的金光,玉帶的兩邊,籠著淡淡的一層薄煙。水質特別的乾淨透明,人在船上可以清楚的看見水底生長的茂密繁盛的水草,綠色的長長的草葉子隨著水波一飄一飄的盪漾著,還不時能看見魚兒鑽來鑽去。
春末的風從河上吹過,便夾雜了清新的水的氣息,迎風站在船頭,看著兩岸雖尋常卻又生機勃勃美輪美奐的風景,勝蘭覺得,自己的人生或許要翻到清新自然的那一頁了,沒了家庭和親人,她無依無靠,卻也自由自在。
春風很柔,河面上只泛起了細細的波,船隻劃過水面,就像是在鏡子上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痕跡。玉水河上的船隻不多,勝蘭順著河流極目望去,也只看到三三兩兩的幾艘,緩緩的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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