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的嫌疑人臉貼地趴著,渾身一陣哆嗦。作為“汙點誘餌”的嫌疑人張安如蹲著,雙腿發抖,不敢看那位躺在地上被擊中頜部的販毒分子。此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褲子溼了一片。
突突的直升機聲音響起來了,大型探照燈照在路面剛剛爆炸後的現場,兩位北方漢子在揮手,在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他們的懷裡,抱著一位滿身是血的人……
這個畫面出現在剛剛回傳的螢幕上,不少人的眼睛溼潤了,輕輕的啜泣聲起,是一位女警在抹淚,沒有人覺得她失態了,只有更多的人輕拭著眼睛,心裡默默為這位不認識的警察祝福。
許平秋抹了把臉,無聲無息消滅了眼部的酸楚,一直以來,他是以一個鐵面無情的形象著稱的,今天依然如此,他在平靜地釋出著最後的命令:“七組、四組,有一輛逃竄的紅色現代車,攔住!不惜一切代價,攔住它!”
“各組注意,匪徒持有槍械、手雷,極度危險,我們一位警員剛剛受傷,如果無法生擒,可以予以當場擊斃……重複一遍……”
命令釋出出去了,滿屏漸多的警車和警笛,像潮水般地湧向出事地,那裡成了紅藍警燈的海洋。而在遠端指揮的這些人卻歡呼不起來,李廳長起身上前,拍拍許平秋的肩膀道:“走吧,我們去接受傷的同志。”
“罪魁禍首還沒有落網。”許平秋眼睛空洞道。
“他跑不了,有上千警力在追他。”李廳長道。這一戰,已無懸念,而這位同行,讓他震驚。不過一個小組的警力,卻正面對決了武裝販毒分子,這才是最值得同行尊敬的地方。
不過,許平秋又給了他一句更震驚的話:“不,不在車裡,可能已經跑了。”
一室皆靜,匪夷所思的繳獲之後,誰也知道應該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大梟,可這個大梟,能追上嗎?
這個時候,一直被林宇婧拿在手上的通訊器突然響起來了……
全城追獵
大海有時候像一位溫柔的少女,風光旖旎,惹人遐思;可有時又像一個暴躁的悍婦,波翻浪湧,讓人恐懼。
很不幸,餘罪在她脾氣不好的時候光臨了,坐在衝鋒舟的倉裡,他緊張地握著船舷,船在水面上如箭矢一樣飛駛著。餘罪直覺得真他媽恐懼,浪花像石渣子,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跑得比拖拉機還顛簸,顛得人全身器官似乎都要錯位了。
開船的是位神秘人物,他知道是許平秋麾下的人,可這人野起來真他媽不像人,從新墾出事地,人家是騎了摩托車來的,那車像生死時速一般飆到海邊,然後又借了艘衝鋒舟在水上繼續生死時速了。
“喂……你慢點,趕著投胎去啊,嚇死人了。”
餘罪大吼著,壓過了發動機的聲音,四周一片黑暗,恐懼得像某個可怕的夢境。
“你忍著點啊,第一次坐船都不怎麼舒服。”對方回頭喊道。
“我認識你。”餘罪突然聽出了這個聲音,他努力地向前挪了十幾公分,捅捅那人的腰大喊著,“我認識你,你是把我送監獄裡的那個王八蛋!”
“哈哈……怎麼了?小子,想找我報仇?”對方哈哈大笑道。
82。第82章 正邪博弈(8)
“等下了船老子再找你算賬。 ”餘罪兇惡道。不過氣場太差了,有東西涌上喉頭,他強嚥下去了。
“別說話,海風灌進去更難受。你得感謝我,當時許處給了十個人讓我選,我一眼就相中你了,進過一次監獄,你的人生就比大多數人都要完整了。比我都完整,我想去都沒讓我去。”前面的漢子,笑著斷斷續續說道。
“你大……爺……哦……”餘罪罵了句,嗆了口海風,再也忍不住,俯身狂吐著,前面那漢子哈哈大笑著,一擰油門,速度更快了。
一葉飛舟,向深海處飈去,接近午夜的時候,和這裡的海上緝私船接上頭了。
紅色的現代,此時也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在高速路上飆到了一百四、一百六……再高,駕車的焦濤手都要軟了。
身後數不清的警燈在閃爍著,左右數不清的警車在呼嘯著。副駕上的韓富虎在不時地向外射擊,試圖阻擋追來的車;後座的雷洋射擊的間隙,偶爾扔一顆手雷出去,不過那玩意兒在空曠的高速路上,對厚厚的鋼筋水泥鑄件起不了多大的破壞作用。後面的警車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不開槍也不靠近,像在玩一個貓捉老鼠的追逐遊戲。
飆了十幾公里,韓富虎突然省悟了,來向去向都沒有車,全部是警車,這不是隨機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