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遍才摺好,待明日買些祿縣的土儀一併寄出去。
次日他還未出門,祿縣大鄉紳郭意又遞了帖子進來求見,還叫人捎話說先前唐突了沈持,心中不安,他要親自上門來給沈家道歉。
——說白了,怕沈持記恨報復他。
沈持接了帖子,親自見了他,說道:“都是鄉里鄉親,郭兄不必放在心上。日後還請多多照拂在下的家人。”
說完他心道:沈家人何須誰照拂,說這句客套話不過是給郭意吃個定心丸,讓他放心就是了。
……
日不暇給,轉眼到了五月初七日,沈持找來找趙蟾桂與他一道收拾包袱。
“嗚嗚,大人,自從回到祿縣,”趙蟾桂牽著他心愛的小毛驢:“我爹就押著我學算賬記賬,嗚嗚好苦……咱們總算要走了。”
“大人,我帶毛驢一塊兒走好不好,我跟它分不開……”
沈持:“……好。”這孩子就這性子,愛演。辦事還是十分有譜的。
他一路上要好好看看這個朝代南邊的風物人情,並不急著趕路,願意騎毛驢就騎上吧。
臨行前跟家人摯友話別自不必說。
次日,初八日清晨,沈持騎馬離開祿縣。
一日後出了秦州府,向東南進入宜昌府。沿途小麥覆隴黃,他放慢了腳步,慢慢悠悠地行走。
趙蟾桂騎著毛驢在後面跟著,前頭的馬兒太慢,終究是傳染到了驢子,它也一點頭一點頭地打起了瞌睡……
主僕二人天亮趕路,天黑宿在驛站,山一程水一程。
越往南走風沙越小,氣候變得逐漸溫潤起來。但是過了長沙府,他才發現林子越發繁茂,行人越發稀少,鎮府越來越少——越來越嗅到蠻荒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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