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聽他這麼一說,感覺一壞,連忙道:“先生請講。”
楊廷和清了一下嗓子,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先前聽聞峻嶒你接了這樁官司,老師很是詫異和不安,就去拜訪過成國公,跟他曉之以大義,說之以民憤,總算是答應給你幾個惡僕出出氣好全了你青天名頭。劉家的田地也會退還給他們家,只可惜了劉蘭女子清白不再,只好嫁給郭竣,但成國公會出面,讓劉蘭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其後再補償他們家一大筆銀子。”
徐秀的表情有點失望,楊廷和嘆氣道:“這事情就這麼罷了吧,你好好當一縣父母,來日自有說法。”
見他還是沒什麼表情都沒有,楊廷和自己也有點尷尬,拍了拍臉頰緩解氣氛,道:“老師這張臉都快丟盡了。”
難道就連二品高官的楊廷和都沒有那個本事能夠主持公道?
徐秀不服的問道:“為什麼?”
劉家三世冤仇,若真這麼簡單的瞭解,徐秀道應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話。
楊廷和眼睛一閉道:“不如意事十有□□,日有陰晴,月有圓缺。這世道哪有件件周全的道理?”
情緒有了些上頭,徐秀忍耐的很艱難,壓著嗓子道:“月圓月缺卻又週而復始,難道就沒有善惡是非了嗎?”
“善惡是非只在人心。峻嶒啊,你不要執拗,這樣子斷也足以給劉家說法了。”
徐秀站起身來搖頭道:“善惡不分,學生萬萬不能接受。”
躬身下拜道:“多謝老師的努力,但學生並不願意這就這麼糟蹋了為人安身立命的念頭,做一個好官,學生要做一名好官,學生先告辭了。”
行了個禮便告辭,楊廷和也沒有去攔他,只能無奈的看著後面的屏風嘆氣,這事兒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對徐秀而言或許已經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對著後頭道:“也罷,就讓他吃點苦頭吧。”
韓邦文從後面走出來笑道:“你這個學生倒是個有膽識的,又有機變,卻是不知道這一關他怎麼過。”
楊廷和頭疼的道:“你要能幫就幫幫他吧,這孩子挺好的。”
“會的。”
……
走出學士府,得見白日懸掛,理因讓人生有暖意。正可謂降雪不冷融雪冷,徐秀只能緊了緊外衣,走在陽光下。
緊皺眉頭訴說著此人的心事。
見著徐揚也不多說閒話,只道:“我們去拜訪一下魏國公。”
“好。”
若說這南京城裡誰能跟成國公較量,那麼只能是魏國公,故而找他,也是一個法子。
來到國公府。
比之上次的對待,禮數週全了許多,沒有再給他來什麼龍門陣,來說麼高聲些的捉弄話。
徐俌那一張老臉笑的有點難看,和善的同徐秀道:“徐大人,久違了。”
徐秀作揖道:“未與公爺問安,是下官禮數不周,給公爺賠罪了。”
徐鵬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徐大人客氣了,當時多虧了你啊。”
徐秀客氣的擺手,指著那個椅子笑道:“少將軍這次不會講椅子倒置了吧?”羞的徐鵬舉一陣尷尬,也不過幾下開懷,幾下寒暄,化解一些盲目客套的氣氛而已。
不久徐秀道:“今日來拜訪公爺,其實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望公爺贖罪。”
“無妨,你說吧。”
“不知公爺可知劉家三世的冤仇?”
徐家父子對視一眼。徐俌道:“略有耳聞,卻是不知。”
徐秀將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慢慢的告之於他,根本不需要去添什麼油加什麼醋,原原本本的事情就已經令人憤怒,這徐家父子也都是一臉猙獰,讓徐秀隱隱感覺到一點殺氣,呼吸也有了一點重。
不得不說,魏國公到底是民族英雄徐達的後代,那一身正氣雖然有兵痞的氣息,卻也是讓人振奮。
徐鵬舉道:“郭竣該死。”
徐秀見他如此連忙道:“可那郭竣同成國公府有親,下官很難辦啊。”
說完見魏國公父子不言語,咬牙道:“請公爺相助。”
徐俌沉吟了一下道:“這事兒說好辦好辦,說不好辦也難辦。”
徐秀拱手懇切的看著徐俌。魏國公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尷尬,摸了摸鬍子才道:“可以,徐大人只管去辦,其他事有老夫替你周全。”
有了他的背書,徐秀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笑道:“魏國公古道熱腸,下官替劉家以謝公爺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