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聰嚇的根本無法安坐在椅上,雙腿一軟,整個人滑倒在地。
“葉老爺,晚生一時糊塗,做下錯事,求你網開一面,原諒晚生這一回。”
這件事,葉青松若是告到官府,名譽掃地不說,他的功名可能也就保不住了。
葉青松搖搖頭,輕嘆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決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這樣罷……我就把燕姑兒許配給你!”
癱軟在地上的江士聰猛然抬頭,一臉的驚駭。
彷彿象是聽到世上最恐怖的事,哪裡有一絲歡喜之情。
“晚、晚生功名未就,何、何以家為!”江士聰結結巴巴慌亂的推脫。
葉青松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冷笑連連。
“怎麼?你們不是好的蜜裡調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為什麼現在一付見鬼了的表情?”
江士聰啞口無言,突然拼命磕頭。
“江先生,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竟然給我這一介布衣磕頭,會折了你士子的身份——真是斯文掃地!”
葉青松彎腰拾起掉落地上孤單單的羅帕,將上面的塵土輕輕的撣乾淨。
“燕姑兒能歌善舞,溫柔可人,對你也是一番真情真意。她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你只是把她當成排遣寂寞的玩物。你知道她為了跟你在一起,做了什麼?”
江士聰顫抖著嘴唇,心知肚明,唯有嘆息。
“她想拿到一大筆錢然後跟你遠走高飛?天真而又愚蠢!”葉青松轉眼望著窗外瀟瀟不停的雨勢,嘆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
“葉老爺就算你說無情無義也好,我絕對不可能娶燕姑兒的,不可能!”
“我都雙手奉上,你還不領情啊?!燕姑兒早已從良,現在是良家女子。難道你想玩過就算?!你把我葉府當青樓了麼?”
“事情已然發生,請葉老爺高抬貴手!”江士聰臉色依舊慘白,卻比方才鎮定了許多。
葉青松從袖裡取出一包銀子,嘆道:“這裡有紋銀五十兩,做為你科考的盤纏。”
“什麼?!”事情轉變太過詭異,江士聰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不正是因為缺少上京趕考的盤纏,才會讓燕姑兒鋌而走險的麼?你既缺錢,為何不對我說?池長靜與你們毫無冤仇,為何要這樣害他?想至他於死地?!”為了區區幾百兩銀子,就要斷送一條人命。
他是瘋了,竟然還會想原諒這對狗男女!
江士聰慌忙道:“葉老爺,晚生絕沒有想要害池長靜的意思,燕姑兒所作所為,在下是事後才知道的!晚生家貧如洗,上一次科考還是葉老爺你資助的,結果名落孫山,這一次,晚生實在開不了口……”
他心中日夜擔憂的,就是沒錢趕考。
而且知道,一年的時光轉眼既逝,更何況,還要提前好幾個月起程準備。
原本,他早已放棄了這次春試,既使現在去,匆忙之下,結果亦是堪慮。
這些話,葉青松壓根兒便不信。
如此自私的男子,只顧全自己,女人若把真心放在這人身上,真是所託非人了。
“你明日就立刻起程去京城,坐船很快的……不過,錢給你不是沒有條件的,不管你考中考不中,燕姑兒都要跟著你。既然你不能娶她為妻,就給你做妾罷。”
葉青松突然想起燕姑兒趴俯在地上哀憐的表情,就象一隻迷失在風雨中的孤燕,令人心生憐憫。
儘管燕姑兒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就算家法處死,都不為過。
但一想到紅艾以及我憐都跪下拼命磕頭,求他放燕姑兒一條生路。
這樣一個嬌弱女子,如春花般綻放,卻枯守這深深庭院之中,卻也怪不得人家。
再說,他跟燕姑兒根本沒有夫妻之實,也不上心。
若換成是池長靜……
江士聰就不要想活命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燕姑兒還是要嫁給這個負心漢,這就是懲罰!
江士聰一盤算,娶個青樓女子做妾,世人常有。
再加上,燕姑兒貌美如花,確實讓他神魂顛倒過。
當下,欣喜萬分,接過銀兩,連連點頭。
第49章
池長靜洗完澡,趕緊穿好衣服,從澡間出來,直奔通鋪。
卻見通鋪空蕩蕩的,只一盞油燈在微敞的門戶間,燈焰隨風飄搖,縈然欲滅。
他疑惑的四下張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