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連師妹!”有人喊了她一聲。
葭葭回頭,卻見莊子詹從畫舫之中走了出來,行至她的身邊,微微一笑,他本就長的俊秀,現下卻是在暗部的黑裳外頭罩了門派服飾,白衣翩翩,揹負長劍,更是添了他幾分清癯之氣。
是以,立時有不少漁女紛紛朝他歌唱起鬨。
莊子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一聲,儘量不去看她們,轉而問葭葭:“方才瞧連師妹嘆氣,可是心中煩悶?”
葭葭愣了一愣,而後搖頭失笑:“不是。葭葭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只覺恍如昨日,故而感慨,煩悶卻是沒有的。”
“連師妹可忙?”莊子詹聽了她這解釋,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又回問葭葭。
葭葭有些迷惑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不忙。”
莊子詹得了她這回答,面上笑容加深,舒了口氣:“連師妹不忙的話,不知子詹可否做個聽客?子詹現下卻是閒得很。”
葭葭驚訝的挑了挑眉,而後自然不拒絕的微微點頭:“事無不可對人言。莊師兄願做這個聽客,葭葭便做個說客。”
寧河之上的舊事就在女修清淺的聲線中一一流淌而出,陳華、葉凌風、伍三通、鍾步歸、江微雨……這些人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從故事中一一出現,最後卻又浮歸沉寂。
月餘的時光不過在葭葭短短兩個時辰間便劃上了尾聲,光陰委實是件再奇妙不過的事情了,可長可短。葭葭只覺眼前似是有亮光一閃劃過天際,待要伸手去抓時,卻是一片虛無。
“連師妹當年雖然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然行事卻已三思後行。”莊子詹聽後微微點頭,似是頗有幾分感慨,歪頭看向葭葭,“連師妹從清心峰之上一路行至如今,這條路是否很是艱難?”
葭葭被他這突然的一問,一時有些無法回神,不過,她還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待要回話,卻忽地聽他一聲輕笑,輕嘆了起來:“師妹至現下短短几十年,卻是精彩充實的很。子詹沒有那般跌宕起伏的生活。我自三歲開測靈根起便是莊家難得的上好資質,族人自然待我萬分的好,資源之說皆是有求必應。到了六歲便入崑崙,且一來便是內門,有良師,有。師尊幾個裡,子詹往往先行一步,師尊也因此便如族人待我一般,每每偏心於我。比起連師妹,我似乎要順利的多。”
葭葭頓了一頓之後,微微點頭:“分散的資源如同熒燭,合力的資源宛如火炬,如何選擇,我相信很多人都是清楚的。”
莊子詹轉頭,朝葭葭笑了笑:“連師妹說的不錯,然熒燭可甘願如此?”
葭葭一陣沉默。初時,因為三靈根的關係,她便是那熒燭,修真界中最多的也是星星點點的熒燭。她可曾不甘過?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不等她說話,又聽到莊子詹的聲音自一旁響起:“子詹只是突然想到了前不久那個林卿言,她反抗的太過激烈,便造就瞭如今這樣的局面。”
“莊師兄魔怔了。”半晌之後,只聽葭葭突然出聲,她並未看著莊子詹,目光落到遠處,似是到了那不知名的天際,她道,“天地有規則,我等生活在天地間,就需按規則辦事。你說熒燭可曾不甘?自然是不甘的。若是不甘,便努力向上,當熒燭成為火炬,什麼資源得不到?不過,想來那時,熒燭的目光已不再侷限於那一片小小的資源了,轉而是海闊天空。何必想那等沒用的?”
莊子詹看著葭葭的目光頓了頓,片刻之後,低頭輕笑了起來:“連師妹說的極是,是子詹魔怔了。你能一如行至如今,想來目光也不是當年那零星半點的資源了。”
葭葭一笑,待要說話,便忽聽得一聲尖叫,隨後“噗通”“噗通”兩聲重物入水聲油然響起。
二人不解的向前看去,卻見前方渡口人頭攢動,亂作一團,很快“有人落水了”的尖叫聲便響了起來。
聽到動靜的莫問、魏探與林培源皆立刻自畫舫裡頭走了出來,莫問看了片刻之後,搖頭下令:“莫要管這事了,左右與我等無關才是。”
四人聞言點了點頭,卻見此時,葭葭面色忽地一變,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殺氣!魔修!至少元嬰!”
天生戰意的葭葭說出這話,其餘四人自是相信的,莫問更是一手向後伸去,搭在了背後的劍鞘之上:“可向著我等而來?
葭葭微微搖頭:“在前方渡口,並未向我等而來。”
在聽得四人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之後,莫問懸著的心也下了一半,只道:“既不是尋我等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