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只要你去死就好。”
尼克將那把三稜匕首抄在手裡,熟練地捅進佩德羅的右胸,第十肋骨和第十一遊肋之間的縫隙,四十五度斜上。佩德羅的右肺被立刻貫穿,氣體合著血沫從傷口裡噴出。
男人瞬間失去喊叫的能力,卡爾一腳把他踢在冰冷的石地板上。
“你不會很快死去,我沒有攪動,傷口很小,流血也不會太多。”尼克平靜地像在敘述午飯內容,“但是吸進去的氣全都會從傷口漏出去,你會像上岸的魚一樣慢慢窒息而死。”
“我想補充一下,如果戳破了肺部大血管,那也有可能是像溺水一樣被血液嗆死的。”維克多一邊把燭臺倒過來插在門把手上阻攔外面的侍衛,一邊不失時機的補上一句,“另外,以我的技術也補不上這洞了,但你可以試試有裁縫經驗的仵作。”
尼克已瞬間將屋子周圍掃視一遍,發現這並不是會客室,而是城堡最高層的一間普通屋子,除了大門沒有任何出口。她跑到視窗向下望去,只見懸崖峭壁下是白茫茫的亂石灘,疾風吹得崖壁上石塊簌簌下落。
“該隱”
卡爾突然聽見佩德羅低聲喃喃,他跪下仔細聽這個將死之人最後的言語。
“該隱殺了亞伯上帝不能寬恕所以我不能殺你”佩德羅的傷口像泉水噗嚕噗嚕冒著血泡,伴隨著倒氣的嘶嘶聲,他在解釋尼克的問題。
“只要你能像你母親失常可以控制我們都是陛下的棋子”
“你是說查理?!”卡爾彎下腰去晃佩德羅的肩膀,“他到底想怎麼樣!”
佩德羅微微搖了搖頭:“當年他也只有幾歲是我我們不得不陛下要我們兩派互相消磨”
“所以你就想出逼瘋她的念頭?!你知道她流淌著多麼神聖的血,她是我們唯一支援的繼承人!!!”卡爾幾乎失控了,將這個秘密大聲宣之於口。
佩德羅傷口裡的血泡越來越少,顯然即將死去,但他奇異的沒有任何怨恨神色,甚至露出一絲平和的微笑:“你是騎士?我也是我們都為為信仰西班牙統一”
這個不惜任何手段、甚至下地獄也要達成目標的男人死去了,但他沒有閉上眼睛,似乎因為沒有看到夢想的實現感到遺憾。
“好了,請問尼克隊長我們怎麼逃出去呢?”維克多心驚膽戰的看著大門在外面侍衛的衝擊下砰砰作響。卡爾不斷把傢俱拖到門後進行阻礙,尼克則撿起屍首旁的武器揮舞試手。
“選項A:開啟大門,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
“那至少需要幹掉五百人!!”維克多抓狂大喊,“你又沒帶鐮刀,而且我怎麼辦?除了跳舞我可沒幹過別的體力活!!”
“選項B:我們從視窗爬出去,沿著懸崖下到海岸邊。”尼克扔掉不合手的大劍,從長外套裡掏出一卷繩子。
維克多跑到窗邊探出頭去,一絲不亂的頭髮立刻被狂風吹得亂飛。
“這根本就是找死!”船醫捂著胸口退回來,嘴唇慘白:“我們還是用選項C吧,用地上誰的襯衫做個白旗,然後舉手投降。”
“然後被並排絞死,屍體澆上瀝青掛在港口風乾,每個想近距離觀賞的人要掏五個銅子。”尼克說。她已經把繩子繫結實丟了下去,對卡爾喊:“什麼順序?”
“你最先!然後是醫生,我殿後!”卡爾奔了過來,外面的侍衛似乎抬了木柱撞擊,大門搖搖欲墜。
尼克抓著繩子蹭地跳出視窗,對船醫招手:“快!沒時間磨蹭了!你掉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卡爾再也不顧禮節,抓住面色慘白的維克多丟出窗外,掛在繩子上。一行三個人就像一串螞蚱,在近百米的懸崖上搖來蕩去。
崖壁被風化的非常厲害,稍微一碰就嘩啦啦掉石塊,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尼克和卡爾臂力強,行動比較利索,維克多卻從沒遇到過如此狼狽的情景,一邊暗示自己沒有恐高症,一邊緊抱繩子簌簌發抖,眼鏡不在臉上,周圍的世界更是暈眩晃動。
“動啊!你倒是動啊!”尼克滑了幾下往上看,維克多居然還在原地哆嗦,當下忍不住大聲催促:“你不動,卡爾怎麼辦?!”
維克多知道性命攸關,只得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力氣挪動雙手,像只上了年紀的老樹懶一樣笨拙的往下爬。
“我發誓!我向希波克拉底發誓!我向普林尼發誓!我向索拉紐斯發誓!我向克勞丟斯·蓋倫發誓!!我向上帝和所有該死的祖先發誓!!絕對!再也不要和你們扯上任何關係!!!”船醫悲憤的咒誓聲在狂風中泫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