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安靜,哪怕付辰時壓低聲音,他的話依舊清晰傳入門後偷聽的老黑及何仙姑耳中。
老黑拿肩膀頂頂何仙姑,耳語道:“仙姑咋辦,仙女兩口子吵架了。”
何仙姑淡定道:“這算哪門子吵架,知薇的老公擔心她,要是你媳婦丟了一天一夜,換你,你不急?”
老黑悄悄瞅一眼何仙姑輪廓朦朧的側臉,再換位思考一番,瞬間理解,換他媳婦丟了,他估計得急死。
何仙姑拿眼尾勾他,嬌聲道:“你看我幹嘛?”
老黑心底微蕩,嘿嘿傻笑著不說話。
何仙姑翻個白眼,輕哼一聲,嘀咕句“傻子”專注聽外邊兩人對話。
在何仙姑看來,夫妻不就床頭吵床尾和,而且明顯知薇的男人是關心則亂。
老黑想了想又悄聲道:“我們偷聽仙女說話不好吧?”
他是被雷劈怕了,想著既然沒事,他們還是不要偷聽的好。
何仙姑不在意地擺擺手:“怎麼能說偷聽?我們···我們這是在幫她。”
“幫她?”
“對!”何仙姑重重點點頭:“萬一他們沒說對路,我們好出去打個圓場啥的。”
老黑遲疑道:“你確定?”
確定他們衝出去不會被仙女打死?
何仙姑不耐煩:“聽我的準沒錯。”
老黑:“······”行吧,聽就聽吧。
宋知薇將耳邊的發整理好,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上下打量著付辰時:“付辰時,你明明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一開口就想讓人打死你。”
“你每次吐出長句子,十次有八次都是在說我。”
“不長心,不長腦子。”宋知薇嘴裡唸叨兩圈,譏諷道:“你又多有腦子?”
“你有腦子,你長心,我們就不會在一起!”
付辰時臉色一白,滿眼怒火:“宋知薇,你的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宋知薇挑釁地望著他,冷笑:“每次你罵我的時候話最多,我不願意和你吵,讓著你,是給你面子。”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你覺得次次罵我,諷刺我,有意思嗎?”
“我有沒有長腦子,有沒有長心,我自己知道,和你無關。”
“付辰時,別仗著我忍你,讓你,別當我沒脾氣。”
宋知薇能平安回到大香村,依靠的是空間的力量,換做上輩子,去到黑水村,被人看管,想逃跑難如登天。
她心裡怎麼可能不害怕,不惶恐,之所以死死壓在心底,是擔心在老黑他們面前露怯,又動壞心思。
就像之前說的,如果她被拴起來,哪怕有空間,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到那時想回到他們身邊,等於是痴人說夢。
回到家,她心底鬆懈,那些負面情緒冒了頭,又被付辰時劈頭蓋臉一陣罵,心情能好才怪。
她哪怕再愧疚,再想補償,也不可能一味地忍讓。
付辰時被懟得說不出話,扭著頭生悶氣,不是不想反駁爭吵,只是她眼裡的疲憊和慌張刺痛了他。
腦子裡又想到陳興國說的話,‘她在存錢帶你去看醫生’,付辰時心中一軟,輕聲嘆口氣,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
<center></center>
“我擔心很正常,沒有人會放心自己的孩子和人販子待在一起。”
付辰時的態度軟化,宋知薇便跟著變了,嘟著嘴,有了年輕少女的嬌憨道:“早這麼說話不就沒事了。”
“是,是我態度不對。”付辰時眉眼間難得柔和,深邃寧靜的俊眸認真地看著她:“我下次注意,現在能和我講講原因嗎?”
“我不想在自己家住著還要提心吊膽。”
宋知薇傲氣地哼了一聲:“你擔心個什麼,太小看將軍了,有它在,誰敢傷害你們。”
當她的靈泉水白喂的?
將軍本就是獒犬,能鬥狼的犬種,現在又開了智,撂倒三兩個人砍瓜切菜般容易。
真有不長眼的惹上來,倒黴的肯定不是將軍。
將軍一聽,立刻坐得闆闆正正,像極了正在接受檢閱計程車兵,黑潤的狗狗眼滿是嚴肅。
老黑錯愕不已,嚅囁道:“不愧是仙女養的狗,這怕是成精了。”
何仙姑打了個哆嗦,道:“什麼成精了,仙女養的狗,肯定是仙狗。”
“對對對,仙姑說的都對。”老黑忙不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