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赫眼皮子跳了跳低著頭,完全不敢看邊上徐昊清的臉色。
失算了,這小姑娘真有本事啊,早知道隨便找個藉口拒絕掉好了。
“呵!”
徐昊清呆愣,隨後一聲冷笑,笑得梁赫心拔涼拔涼的,他腦子飛轉想找藉口搪塞過去,徐昊清沒給機會,鐵青著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嚇了三人一跳。
“穗穗,小宋,我們走。”
說完利索地往門口走去,半句廢話沒有。
梁赫傻眼,徹底慌了神,起身撞到桌角,疼得齜牙咧嘴顧不上揉,一瘸一拐攔住徐昊清,難為情道:“老徐,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徐昊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底一片冷漠,他很生氣,自己想盡辦法找人給他看病,梁赫不僅不領情,甚至故意損害身體,這種感覺讓他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像個笑話。
“就是什麼?我看你能解釋出什麼子午卯酉來。”
“我···我···”梁赫急得抓耳撓腮,憋紅了臉,大腦一片空白,哪裡找得到藉口。
徐昊清失望地看著他,眼鏡片反射出微光,模糊了眼底的神色,叫人瞧不清楚,嗓音裡卻多了一絲滄桑和疲憊,自嘲一笑:“老梁,不用說了,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多管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你好自為之吧。”
“從明天起我不會來了。”
梁赫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眼裡出現一絲受傷的神色,靜靜站在原地,傷心道:“老徐,連你也不關心我了嗎?”
世上最後一個關心他的人也要離他遠去了,梁赫腳下不穩,身體晃了晃,靠著牆勉強站住,彷彿一下子被人抽走了精氣神,蠟黃的臉色更加難看。
徐昊清不為所動,深知今天不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過不了幾天又會故態復萌,硬是冷下心腸,道:“梁赫,說話前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再開口。”
“我對你不關心?這麼多年下來,不論颳風下雨,還是嚴寒酷暑,只要我身體沒事,哪天沒來?”
“我為你身體擔憂,為你找醫生抓藥,在你眼裡成了個笑話,是自作多情,是自我感動。”
“你呢?依舊我行我素,喝著小酒,不知道過得多滋潤。”
“梁赫,看我傻兮兮地忙前忙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徐昊清的句句質問,彷彿不是落在梁赫耳朵裡,而是落在他臉上扇得臉頰生疼。
“老徐···不是···我···咳咳咳咳咳···”
梁赫著急解釋,喉嚨湧起劇烈的咳意,捂住胸口咳得差點喘不上氣,宋知薇趕緊走上前輕輕拍撫後背緩解咳意,真把人弄出個好歹來,難過的還是徐昊清。
“謝謝。”
緩過氣梁赫對宋知薇道了謝,心虛得不知該如何解釋,白穗穗低聲喃喃道:“我第一次見外公這麼生氣。”
梁赫臉皮一僵:“······”完了完了,心頭更慌了。
徐昊清默默給神補刀的乖外孫女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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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僵在當場,宋知薇沒辦法充當起和事佬:“徐爺爺消消氣,梁爺爺肯定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準備改正。”
“人這一輩子誰不犯個錯?重要的是知錯能改。”
趕緊使眼色:“梁爺爺您會改正錯誤的對吧?”
梁赫腦子亂成一團漿糊,見有人幫他說好話,立刻借坡下驢,忙不迭點頭道:“對對對,我改,我肯定改。”
徐昊清視線落在他身上,極度懷疑地問:“真的?”
梁赫一臉認真道:“真的,比珍珠還真。”轉頭咧開嘴討好地對宋知薇笑:“小姑娘,脈你也摸了,快給我開方子,我馬上去抓藥,拿回來就熬了喝下去。”
徐昊清眼裡精光一閃,壓住差點上揚的嘴角,道:“我不信,誰知道你會不會陰奉陽違。”
梁赫沒招了,咬了咬牙道:“天地良心,我說到做到,實在不行,我每天帶藥到你店裡去,你看著我喝!”
意外之喜來得太突然,徐昊清的笑意再壓制不住,天知道為讓梁赫多出門走走,自己白了多少頭髮。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否則我永遠不會再來看你。”
梁赫挎下肩膀,無力地揮揮手:“好好好,不反悔,我保證。”
徐昊清如沐春風的朝宋知薇笑道:“小宋呀,麻煩再給他好好瞧瞧?我一會就帶他出去抓藥。”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