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即動身爭取在一週之內查清楚這些礦山的第一手資料,為公司全面收購這些礦山做準備。”
“收購礦山?季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購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
“只要儲量可觀,產量穩定,即使多花些錢也是值得的。”
“一週之內要跑遍三省五礦,時間有些緊啊。我只好分成五個小組同步進行了。”林楓說著拿著名單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從矽化院帶回地樣土已經交給了唐俊,此時唐俊正呆在坯坊裡,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修坯中。頭髮花白地黃師傅手持板刀,按照他的指點修整瓷坯的外壁和足圈。
“黃師傅,你從事利坯多年,你感覺這瓷土品質如何?”季凡謙遜地問道。
黃師傅抬起頭,疑惑不解地回答道,“原來是季總啊!不瞞你說,我在瓷廠幹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瓷土。你看它手感沉重,而且顆粒大。雜質多。
不過最令人驚奇的是這泥料拉力之強倒是非常罕見,你看它拉得這麼薄都不變形,這瓶子的上半部和內部根本不需要修整。
本來我們景德鎮製坯這行是三分拉坯,七分修坯。可這件瓷坯卻正好相反,它是七分拉坯,三分製坯。
如果以後廠裡都用這種瓷土製坯的話,那利坯的速度可快了許多。
至於它究竟是好是壞,我也說不好,只有燒製出窯以後,才能見出分曉。”
在他地精雕細琢之下,瓷坯完美地呈現在季凡和唐俊面前,這是一隻撇口、細頸、垂腹的玉壺春瓶,此瓶的口沿和脖頸都線條流暢,外型圓潤,不落刀痕。
“老唐,這瓷土耐高溫,而且不易變形,最適宜燒製那些高頸大罐、高足杯、扁壺、大盤等形制碩大地大器,你怎麼不燒啊?”季凡開口問道。
“季總,這是樣土,我怕萬一燒製失誤,那就失去檢驗的意義了。”唐俊說道。
回到畫坊,唐俊調製好青花料,拿起雞頭筆屏住呼吸,開始在這件瓷坯上做畫。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達到象唐俊這樣下筆松馳而又老到、圓勁、飄逸灑脫的境界啊?
看著他筆意自由流暢而又不失古拙凝重,深知在青花瓷上繪畫難度極高的季凡不禁被他精湛的畫技所深深吸引住。
唐俊的青花繪畫技法顯然是借鑑了書畫用筆,稜角分明的中鋒運筆顯得剛健有力,同時也強調了筆地變化,在點、線之中有抑揚頓挫,顯得有力量、有節奏,用筆也很到位。
幾株小草、幾片竹葉、幾叢松針形態生動,韻味十足。高大地大樹和矮小的芭蕉樹倒也相映成趣,大樹下部地主幹無不被山石或洞石遮住而隱去,芭蕉樹同樣只見有葉而不見樹幹,飽含抽象化的藝術手法。
“恭喜你老唐,看來最近你這青花瓷繪畫技法又有進步,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啦!”季凡說道。
“季總,你現在誇我還為時尚早,只有等到出窯時才能印證你的結論是否正確。”唐俊謙遜地說道。
幾天後,在易長風清脆悅耳的開窯聲中,一窯新燒製的瓷器準時出窯了,公司步入正軌以後,隔三岔五出窯,人們對此早已經習慣,認為這只不過是一次例行公事的出窯罷了,因此人們都忙於手頭的工作,出窯時除了窯上的工人,只有季凡、唐俊兩人在場旁觀。
雖然場面顯得有些冷清,但是季凡卻深知這可是關係到龍興瓷皇今後是否能夠發展壯大的關鍵時刻,他臉色凝重地注視著窯室方向。
首先出窯的自然仍是高溫色釉瓷,本來志不在此的季凡看到幾件製作精美的明黃色瓷器時,眼前不禁為之一亮。
黃釉在古時是皇家控制最為嚴格的一種釉色,金黃是至尊之色,由於黃與皇同音,因此在明清兩代黃釉只有皇家才能使用。
眼前這幾件瓷器遍施黃釉,釉面瑩潤,色澤如雞油般嬌豔動人,呈色穩定,堪稱精品,高溫色釉的研製竟然也有所突破,這個好訊息令季凡喜出望外。
不過今天他最關心的還是那件玉壺春瓶究竟燒製得如何,當唐俊將裝著那件瓷器的匣缽揭開時,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它,近距離地對它審視。
這件瓷器胎質潔淨、釉色滋潤,呈現出白中泛青的光澤,給人一種高雅嫻靜的感覺,底足露胎處有一圈深淺不一的火石紅,青花髮色濃豔,佈局嚴謹,紋飾構圖豐滿,層次繁密,主次協調。
“沒錯,老唐,你看這白中閃青的釉色,還有底足這由於含鐵而形成的火石紅,這都是麻侖土所具有的明顯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