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瓶”是一種陶製帶耳的古瓶。坊間傳說青狐橋周圍是個古戰場,明朝大將徐達曾帶兵在此與元兵有過一場鏖戰。“徐瓶”是當時大明軍士們的軍用水壺,雙耳穿上繩子可掛在腰間,當時的名稱應該叫“軍持”。大戰過後,無數的軍持散落在當年的古戰場周圍。許多年過去了,人們現在經常可以從地底下挖到這種軍用水壺。
“徐瓶”可以用來插梅養桃,一月兩月花開不敗。花開之際,妖妖冶冶的樣子如長在樹上一般,有些花枝甚至可以結出梅子毛桃來。
“沒事少招惹花粒棒,這人騷性大,幾房婆娘都讓他折騰死了。”荇兒盯著簪珥的眼睛叮囑道:“上次一群船上的水妓到咱們客棧吃碗碗菜碗碗菜:燴菜的一種,以大碗盛而食之,主要原料有肉片、油汆豆腐、粉條、白菜等,當時西北鄉村人家宴請客人即以此饗客;紅案:菜餚烹調專業;白案:麵點專業;頭把刀:首席廚師;掂頭把刀:即領廚的首席廚師或廚師長;二把刀:普通廚子,民間也用“二把刀”形容技藝不精湛者。,嘰嘰喳喳和花粒棒開玩笑,說他頭晚到船上嫖粉頭兒,把一個老粉頭差點弄死,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第一章 豔神婆心動邂逅(8)
“花守銀——”簪珥曖昧地笑了起來。“嘻嘻——光聽他的名字就知不是個好玩意兒!哈哈——虧他爺孃老子想得出來!”
花粒棒原名花守銀,因頭上害過瘌痢留下一頭花斑禿,酷似發育不全的包穀棒子,看上去非常滑稽,故而人送外號“花粒棒”。
習慣成自然,簪珥一時半會兒很難改過來,荇兒無奈地皺皺眉。
到底是女孩,簪珥再怎麼不拘小節也能從荇兒的神態中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有點下作,她紅著臉小聲說道:“把他開銷了算了,狗日的眼神讓人瞧著害怕。”
“辭了他紅案上誰來掂頭把刀?他可是這一十八里黃河灘上有名的勺勺客(廚師),咱店裡的碗碗菜名頭大全是仗了他的手藝。”說到這兒,荇兒壓低了嗓門,湊到簪珥耳邊悄悄說道:“聽櫃檯上的老劉頭說,對面的馬大胖子正千方百計地想把花粒棒弄到他那兒掂頭把刀哩。”
簪珥的修眉挑了挑、點點頭,“聽跑堂的小順子嘀咕過,不過我不大信,花粒棒充其量也就會做碗碗菜,能上得了檯面的大菜根本不行,馬大胖子要他幹個鳥。”
荇兒用筍尖一樣的食指在簪珥頭上輕輕點了點,咬牙嗔道:“豬腦子吖?馬大胖子的萬盛樓是驢糞蛋兒外面光,門面看起來光鮮氣派,可一天能有多少客人?咱一品香雖然門面上遜了點,可咱的碗碗菜門檻低,三個大子兒一海碗,實惠!那些撐船的、趕腳的、跑馬幫的、扛大包的下苦漢子好這一口兒。咱店門上的門檻一年換一條,為甚?”
“客人多,門檻自然損得快。”簪珥的杏眼一轉一轉的,“你是說,如果花粒棒走了,這些主顧也就不來了?”
荇兒點點頭。“馬大胖子不懷好意,這個笑面虎想拆咱的臺。”
呸——簪珥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像男人一樣罵道:“操媽媽的,辭也不行、不辭也不行,這不幹瞪著眼讓花粒棒吃定咱們了嗎?怪不得他竟敢在你面前騷哄哄地風言風語?我還以為你——”說了一半突感不對勁兒,於是把後半句硬生生噎了回去。
“切——”荇兒聞言臉色一暗,冷冷笑道:“你以為我熬不住騷情跟他打情罵俏?就憑他的瘌痢頭、爛眼圈,癩蛤蟆一隻?”
勺勺客花粒棒有句口頭禪:人生在世一為吃、二為日,吃飽是為了日好。
每到發工錢的日子,這廝便火燒火燎魂不附體,苦苦捱到晚上,等店裡關了門上了板兒,便揣上錢匆匆往雁兒灣撲去。那裡是花船水妓賣肉的場所。那些做皮肉生意的花船一到晚上便大紅燈籠高高掛以招攬嫖客,船上有幾個粉頭便亮起幾盞紅燈。燈上都寫有這些粉頭的藝名,什麼李師師、趙飛燕、楊貴妃、賽貂蟬等等,一個賽一個名頭大。燈亮表示花船開始營業,燈滅表示該粉頭正在床上忙業務。水汽氤氳、紅燈明滅,現時的雁兒灣大有六朝金粉地秦淮河之古風遺韻。
花船不比岸上的青樓妓院,它們在水面上泊無定點漂來漂去,不用上稅納捐,也不需僱那些王八*大茶壺,只須請一兩個幫裡的小哥護場子,利用灣裡的自然水域劃定各自大致的營業地盤便可開工幹活。船上只有那麼幾盞花燈,艙內影影綽綽朦朦朧朧,姑娘們無需胭脂水粉、花紅纏頭來捯飭,三天不洗臉也看不出來臉上有灰。成本低廉,價格自然比岸上翠香樓的婊子便宜得多。更難能可貴的是,花船上的姑娘們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