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讓人來通知她一聲。
“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地拿著聖旨來宣讀給您聽。不過奴才這嗓音,還是學不會張總管那種,您就湊合聽吧。皇上與皇后此刻正在大宴諸位妃嬪娘娘們,歌姬舞姬還有戲子都是輪番登場。皇上一連敬了皇后娘娘三杯酒。敏妃娘娘,我們主子讓奴才跟您說一句,您在靜思庵裡好好的呀,等她以後再有什麼好事兒,一定派奴才再來與您說。”
李德邊說邊收起了聖旨,臉上還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當然他這話裡話外,依然是如此的氣人。
“皇上為何要封她為皇后?她是不是狐狸精轉世,一次又一次地讓皇上為她破例?那宮裡的其他女人算什麼?都是秦翩翩的墊腳石嗎?我要問問皇上,他還有沒有良心,難道只有秦翩翩是嬌貴的女人,其他人都不算人嗎?他以前那麼對我們又算什麼?”
祝敏猛地站起來,想要衝向李德。
兩個伺候的宮女臉色都變了,李德如今的身份,繼續跟著皇后娘娘水漲船高,可不是誰都能碰的。
不過祝敏最近也不知道是素齋吃多了,還是鬱結於心,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李德不過輕輕一推,她就已經跪倒在地了。
祝敏滿臉都是絕望的神色,她抬起雙手捂住臉,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的這些質問,如今在李德聽來都覺得可笑,他也沒偽裝,當場就諷笑出了聲。
笑得更加像一個壞到了骨子裡的閹人。
祝敏抬起頭,雙眼赤紅地看著他,眼神裡透著十足的恨意,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笑什麼?”
李德收了笑,沉聲道:“敏妃娘娘,奴才不是皇上,也沒法子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您這話本身就挺好笑的,因為諸位妃嬪主子對皇上都是心心念唸的歡喜,都想要得到聖寵,所以皇上就要一一回應你們的情感了嗎?”
他輕咳了一聲道:“不能吧,後宮佳麗三千人完全數不清楚,皇上卻只有這麼一位。況且皇上之前還說要把幾位妃嬪送回家去,讓她們好好地活著,保管孃家人不敢對她們如何。可是那幾位娘娘簡直如喪考妣,拼命哀求不要回家,就想待在宮裡乖乖的,保證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出來。”
他故意地嘆了一口氣道:“奴才就奇怪了,你們一會兒說要這樣,一會兒又說要那樣,可是等滿足你們的時候,又都不高興了,還要責怪皇上。說起來你們說的那些乖乖在後宮待著,不會為難我們主子,都是一些屁話,用來安撫皇上的緩兵之計。你們想要的從來都是高位份和皇上的聖寵。可是啊,對不住您了,這些都是我們主子的,您一點兒都別想碰!”
李德說到最後,衝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完全就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將一個不要臉死太監的架勢擺得足足的。
“這還輪不到你一個閹狗說!”她邊說邊爬起來,猛地撲向他,張牙舞爪的樣子,顯然是要把李德那張臉給撕了。
不過李德非常靈敏地後退了一步,直接避開了,將聖旨卷好之後就準備走了。
“臨走之前,送幾句話給您。做人還是得善良點兒,不要鑽牛角尖。敏妃娘娘,您在靜思庵好好地待著,說不準哪天皇上見您如此聽話不鬧人,就給您自由了。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何苦一定要進宮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李德這回倒不再那麼陰森森的笑了,反而是帶著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說話,明顯是真心規勸。
其實這幾句話倒不是他的意思,是秦翩翩特意叮囑的,但是硬要他不要提主子的名字。
就是為了避免祝敏聽到“秦翩翩”三個字生理性厭惡,想讓祝敏能真的聽進去,到時候秦翩翩也好替她跟皇上求情。
倒不是秦翩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硬要多管閒事,而是如今的她當了皇后,有了大皇子,還有皇上無上的寵愛,可以說別無他求了。
何必讓其他人受罪呢?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祝敏得了自由,無論是離開京都去找祝家人,還是去別的地方,盤纏什麼的肯定不缺,隱姓埋名之後用心過日子,依然有無限光明的未來。
“我呸,你個閹狗站著說話不腰疼!祝家已經把我除名了,除了後宮我哪裡都不去。我前半輩子的青春與感情,都浪費在了後宮裡,如果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我就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堅決不允許這樣的失敗,無論如何就算是爬,我也爬回去。你告訴——”
祝敏直接衝著他就狠狠地啐了一口,臉上怨恨的表情十分明顯,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