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如此漫不經心,他口中的殺一個女人,就如同是閒庭闊步在御花園,那麼簡單輕鬆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秦翩翩微微一怔,呆呆地看著他。
哪怕她與蕭堯的關係如此親密了,好過、吵過、鬧過,又和好,甚至連血脈的延續都有了,但是當他成為一個帝王時,依然冷漠無情到讓人心驚又陌生。
蕭堯一轉頭就看到她這副被嚇傻了的表情,不由得“嘖”了一聲,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要這麼看著朕,你與她們是不同的。朕對她們是帝王,朕對你是男人。兩個不同的概念,帝王之術就是縱觀全域性制衡之術,目光會放得很長遠,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在局中,朕就要掌控他們。他們所以為的一時得勢,只是朕給他們的一點甜頭,日後清算總賬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什麼是帝王之怒了。”
男人此刻說話的聲音已經放得無比溫柔了,像是怕嚇到她一般,輕聲給她解釋。
秦翩翩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再次慢慢變得沉穩下來。
正如他所說,帝王之術,本來就是冷酷無情的。
“但是男人不一樣,朕從小到大能學的男人,就只有父皇對母后那樣。包容、溫柔、強大和無所不能,朕也希望給你以上全部的關懷。並且你不要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朕在你面前,永遠都是男人,不會是帝王。因為你是秦翩翩啊,朕的桃子精,自信點,同樣對朕也多點信心。”
蕭堯繼續給她解釋帝王與男人的不同之處,邊說邊湊近她,像是要親吻她一般。
說話的時候,噴出來熱乎乎的氣息,就這麼灑在臉上,柔軟又溫暖。
“那你什麼時候對我會變成帝王?有了新歡的時候?”秦翩翩抬起手掌,阻止了他要再前進的嘴唇。
蕭堯無奈地笑道,聲音故意壓低了,像是在誘惑她一般。
“你能不能不要破壞好氣氛?沒有新歡,有你一個就夠了,與你相遇,在剛剛好的時候。其他人無論來得太早還是太晚,都不及你一個謊話說得動聽,小騙子。你見過有哪個女人讓朕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為了讓她認識到錯誤,還兜了一大圈子,與張顯能合夥騙你?朕騙你不是對你壞,而是怕不騙你,你就把自己作沒了。”
男人衝著她笑,一雙眼眸裡亮晶晶的,裡面裝得滿滿的都是天上的星星。
秦翩翩撤開自己的手,他如願以償地親吻到了她的嘴唇,綿綿密密的細吻落下,像是纏綿的春雨,滋潤而舒爽。
“那什麼是迫不得已的時候?”她後撤了一點,追根究底地問道。
蕭堯徹底親不下去了,這個女人總是掃興。
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眼中的綿綿情意逐漸收起,變成了冷酷而鄭重。
“朕臨死託孤,要你當太后垂簾聽政,獨自一人撫養蕭鬧鬧長大的時候。那個時候,朕是大燁的帝王。”
男人的話語擲地有聲,她的心卻跟著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