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貴妃親筆寫了一封書信, 被悄悄送進了京都最出名的靜思庵,這是一座在京都貴婦之中非常受推崇的庵堂。
不出幾日, 她便收到了回信,看完信箋上的內容時,頓時那顆惶恐不安的心就定下來了。
她就知道被她當成壓箱底一樣的人物,只要能迴歸, 必定會牽制住秦翩翩那個女人,為整個頹喪不已的後宮,帶來一絲曙光。
永壽宮中,皇太后再次召見了蕭堯。
實際上上次蕭堯懟過皇太后之後, 皇太后就不怎麼耍性子了,外加之前被秦翩翩氣到生病躺在床上療養,好幾個月免了妃嬪請安,根本沒露面。
所以這次是時隔許久的傳喚,蕭堯還是很給面子地去了。
“太后身子可大好了?”他一進來就衝著皇太后行了一禮, 輕聲詢問了一句。
皇太后坐在鳳椅上, 臉色看著還有些灰敗, 脂粉並沒有全部遮掩住。
實際上她之前大病一場的時候,就感覺處處都力不從心了,後來雖然病症痊癒了, 但是她總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年紀上來了, 那種沉痾舊疾都隱藏在體內, 隨時都等著一起爆發的感覺。
“皇帝來了。哀家是有幾件事情, 想跟皇上商量一下。”皇太后衝他點點頭。
蕭堯一聽這話,又想起之前皇太后擺不清自己的位置,讓彼此都變得很不爽的狀態。
立刻搶在她話題之前開了口:“太后剛剛痊癒,還是不用太操心宮裡的事情。正如之前朕所說的,朕希望您能安享晚年,不用操心太多的問題。”
皇太后這還一句話都沒說,就已經被他拿話堵住了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了。
不過她輕咳了一聲,很快便掩去了臉上的怒容,沉聲道:“哀家身處在這後宮裡,看到什麼疑惑的就問了,又沒有讓皇上做什麼。皇上無需三番兩次提醒哀家該怎麼做。”
蕭堯見她雖然氣得面色更加暗沉了,但實際上這態度倒是比前兩次軟和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要掌控整個後宮的架勢了。
“行,那您想問什麼就問吧,只要你高興!”蕭堯立刻就甩出一句漂亮話來。
至於回答得能不能讓皇太后高興,就不在他控制範圍內了。
“桃妃懷孕了,這是大喜事一樁。不過女人懷胎頭三個月最重要,她如今正是安心養胎的時候,掌管後宮的權柄依然握在她的手裡,會不會有所不妥?”皇太后倒是直切主題,沒有兜圈子。
當她看到蕭堯懷疑的目光時,立刻補充道:“這權力哀家是不會要了,你都說了,這後宮里正當年的是你的妃嬪,哀家也不想討嫌了。只不過女人懷孩子那是最不該勞累的,之前兩位貴妃管理的不錯,雖說在蘇婉儀一事上犯了糊塗,但是是人就總會犯錯,皇上不如給她們二人一個機會?”
蕭堯皺了皺眉頭,實際上這事兒如果不是皇太后提起,而是別的什麼人,他完全會認真考慮。
畢竟如今在他眼裡,什麼都比不上秦翩翩健康平安地將孩子生下來重要,不過皇太后可不會這麼替秦翩翩考慮,以她倆之前結仇的程度來看,皇太后是巴不得秦翩翩忙於後宮諸事,最後滑了胎才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輕笑著回絕道:“這就不勞太后費心了,翩翩身體康健,朕已經為她妥善安排好了一切。至於兩位貴妃,蘇婉儀的事情可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錯誤,兇手能在後宮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成那副德性,如若朕不嚴懲,下一回變成那樣的可能就是您了。您可是皇太后,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他這幾句毫不客氣的話,差點讓皇太后將嘴裡的茶水給噴出來。
這個混賬東西,講話就好好講,非要詛咒她。
皇太后憋了一肚子火,最後還是忍不住刺了他幾句:“皇上,哀家這把老骨頭,你還是多說幾句好話吧,別總把這種傷殘這種事兒,往哀家的身上聯想。”
蕭堯的臉上是那種極其客套的笑容,低聲道:“是朕疏忽了,主要方才太后所說的話,讓朕以為蘇婉儀都變成那樣了,也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您知道的,那種事兒發生在任何人頭上,都不大好。但是太后您命大不怕啊,還覺得是小事情,那朕以為您是無所謂的,才往您頭上套。沒想到太后也怕啊。”
他這話說得極其客氣,卻讓皇太后有打人的衝動,這種把人往死裡諷刺的事兒,也就蕭堯幹得出來了。
“哀家只是多嘴提醒你一句,皇帝覺得不用換,那就當哀家沒說過。不過眼看要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