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目光,望著遠方,沒有焦點,目光遙遠中帶著幾分落寞。
“讓人準備從言淵的兵力當中突圍出去吧。”
“可他們已經幾日未進食,現在讓他們強攻,必敗無疑啊。”
“不然呢?”
墨榕天苦笑地看著張蒙,“讓他們在這裡等著餓死麼?”
張蒙無法回答,糧草被言淵給斷了,除了攻城就是突圍,哪裡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末將這就去傳令。”
張蒙離開,墨榕天緩緩閉上雙眼,不讓他們打一場,就算是認輸了,那些一直追隨著他的將士,也不會甘心的。
既然註定要輸,不如轟轟烈烈打一場吧。
言淵的軍中,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府陽城的地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或喜,或悲,或怒,或哀,都沒有,他的眼神,不知道從何開始,平靜得不再有任何波瀾。
早在知道他的晴兒死了之後,他的世界,便沒了足夠填充他雙眼的色彩,心上的人死了,心,自然也跟著死了。
“王爺,柳千尋來了。”
帳外,響起副將的聲音,言淵的視線,從地圖上收回,唇角一勾,他提步往外走。
柳千尋持劍站在外面,被幾十名兵將圍著,身上還沾著血。
他看到言淵一頭銀髮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曾經凌厲逼人的眸子,這會兒卻一片冷寂,柳千尋愣了一下,又想到了那個被自己逼死的傻徒兒。
“王爺。”
言淵走近他,從圍著計程車兵中走了進去,副將不放心,正要攔他,卻被他抬手給阻止了。
柳千尋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沒想到你對晴丫頭用情這麼深,都成這副樣子了。”
聽柳千尋提起死去的柳若晴,言淵的臉上,一片殺氣迅速掠過。
他沒想跟柳千尋說廢話,伸手從腰間拔出佩劍,指著柳千尋,“逼死晴兒的人,早就沒有了活著的資格。”
“你想殺我?”
柳千尋冷笑一聲。
尖銳的劍鋒,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已經朝他逼近。
他抬起手上的劍,硬生生地擋了言淵這一劍,金屬碰撞的聲音,伴隨著風飛揚的塵土,尖銳地響起。
黃土掀起,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只是見兩道身影,伴著如雪的銀髮,在空中打成了一團。
誰都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只是聽得砰砰乓乓的金屬撞擊聲,連續不斷地傳入他們的耳中。
“陳將軍,墨家軍朝這邊攻過來了,看樣子是打算要突圍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先鋒兵快速跑到那名正緊張地盯著言淵的陳副將,道。
只聽陳副將一聲冷笑從鼻尖傳出,“哼!強弩之末,不自量力,準備迎戰,將他們的路全部堵死!”
“是!”
沒多久,廝殺聲瞬間震天,連續斷了幾日糧草的墨家軍,少了拼殺的動力,不是被殺,就是佯裝受傷倒地不起。
很快,墨家軍死的死,傷的傷,這一場仗,對朝廷來說,可以說是不戰而勝。
言淵跟柳千尋依然打得難分難解,半晌,只聽張蒙的聲音響起,“王爺,墨家軍已經繳械投降,請王爺處置!”
砰
一聲巨響在此時響起,柳千尋在聽到張蒙那句話的時候,心如死灰,分心之下,硬生生地捱了言淵一腳,摔倒在地。
一口血,從柳千尋的口中吐出,他的眼底,一片死寂,只是不甘心的笑聲,在這空曠的空地上響起。
“哈哈輸了!還是輸了!”
他算計了一輩子,甚至不惜賠上自己愛徒的性命,算計來算計去,結果還是一場空。
跟柳千尋交手,本就是一場惡戰,加上言淵因為柳若晴的死,鬱結難消,身體一直虧損,這一場惡戰下來,也吐了一口血。
“咳咳咳”
他拭去嘴角的血漬,持劍走到柳千尋面前,“她明知道你在利用她,明知道你要置她於死地,可還是求著我放過你,為什麼你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再一次聽到言淵提起自己的愛徒,柳千尋眼神一暗,卻並不為自己辯解,臉上沒有任何沉痛之色,唯有不甘。
“晴丫頭能遇上你,她也死而無憾了。”
他笑了起來,看著那些戰敗被俘計程車兵,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苦苦執著追尋一生的信念,換來的便是如今這樣不堪的一刻,真的有意義嗎?言淵握著劍的手,緊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