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穿的了。
在家裡宏立拔尖子,在學校她也不示弱,她敢把大班的男同學攆到男廁所裡打。瑞華在她面前經常受委屈,在鐵路磚廠高頭家曾自殺反抗,到廚房拿起菜刀砍傷自己的手,鮮血流淌著,而大鵬明知她的無奈,還是打了她以示不讓爭寵。
即使在賣肉串時華英帶著宏立、瑞華來肉攤,宏立狂吃沒個完,瑞華吃了兩串因再不給而哭,大鵬氣得只有打小瑞華,明知道她被打有些冤,可大鵬這不完全是為了遠在山東的老人嗎?
當初大鵬為兵團磚廠搞機械更新,導致家庭生活極度困難,寧可把華英剛出生的孩子送人,那可是心肝親骨肉能不難過嗎?而宏立生來就是苦命,也因為給她起名叫“宏立”,大鵬一心想把她養大成人。終究養她十幾年,現在初中唸書是多麼的關鍵,她又離家出走,給大鵬在精神上沉重的打擊。
岳父母沒有埋怨大鵬和華英,也知道是他們從小把她寵壞了,忘卻了姥爺姥孃的疼愛,更忘卻了給予她溫暖的這個家。從兵團到返城,從鐵路到航校,由於近兩年的檢舉控告,被打擊報復來到這貧困的山東農村,又來這繁華富有的大同市,卻處處不如城市裡人那高樓大廈的生活條件,難道大鵬就沒有責任嗎?不行,堅決得把小宏立找回來。
去大同,大鵬沒買路過北京的車票,而是在山西太原下的車,按著姑姑的來信找到了鐵路局招待所,經打聽姑姑的家被拆遷,現在表弟家暫住。當敲開趙巖表弟家門,不僅見到了尋找二十多年的親姑姑,姑父也躺在走廊病榻上,表姐正招待趙巖的岳父幾人,都是初次見面是那麼的陌生,大鵬拘束的推辭沒有入席。
大鵬的姑姑已經退休在家,表姐接班在鐵路局招待所是黨支部書記,表弟趙巖是太原黨校的教師,全家一片紅使大鵬處於尷尬拘謹的地步。趙巖在把岳父等送走後說:“是不讓我舅來,讓他們叔侄見一面。”
趙巖和表姐都很熱情的與大鵬握手道別走了,姑姑為大鵬又重新炒菜招待,姑夫聽了大鵬遭遇的介紹,他躺在床上幫不了任何的忙,只是告訴他在年輕時,他和大鵬的父親、舅舅是那麼親密的經常打鬧。
血緣的關係使大鵬多麼想知道得更多,因為他的姑姑和姑父是這個世界最親的人了。他是多麼的崇敬父母的愛戀,是全世界最為可貴的感情。雖然沒有見過爺爺和八個奶奶,而父親是在醫大畢業即將出國留學時,居然背叛豪華的家庭阻止,捨棄出國留學的光明前途,一如返顧的與母親結婚。
而母親不僅是家境貧寒,已經結過婚有個孩子,她又沒文化,能夠得到父親忠貞不渝的8年夫妻生活,那是用多少黃金也買不來的珍貴感情。大鵬僅僅出生沒幾天就失去了父親,15歲又失去了母親,在過去近三十年幾乎沒有親人,尤其多少波折後倍感思親,多麼想在姑姑姑父眼前痛哭一場。
看到趙巖的豪華新房,全家人吃飯都是在走廊,姑姑的樓已被拆除,姑夫有病都躺在走廊的一側,大鵬幾乎連住的地方也沒有,愛面子的自尊心促使他只有提出急於去大同,並想要幾張老照片作紀念,因為搬家眼前找不到,臨行前姑姑給了幾盒高階菸捲,相互帶著熱淚而告別,這也是在他生平中唯一的一次與親姑姑見面。
一個月後,大鵬寫信郵給趙巖,信中不僅對他的姑姑、姑夫、叔叔全家人的問候,也提到他返城後在鐵路磚廠轉到39師,並在航校磚廠切身遇到場站、師和軍幹部的經濟犯罪,也提到了拒收賄賂十萬元,給中顧委鄧主任寫檢舉揭發材料。中央成立了全軍財經紀律大檢查辦公室,洪學智擔任組長,由空軍司令員王海親自查辦。雖然軍政委被撤職,一些被告查處或縮編,也實現了軍警不能與地方搞經營的提案。但基層被告控制著中央軍委下發的檔案,並以在北京曾控告過外國記者,那本來是愛國之舉,卻遭到打擊報復,因此才被迫來到山東,為了生活才到大同哥哥那做生意養家的經歷。
自信發出去以後,再也沒收到來信。有可能趙巖在太原黨校是教員的結果?還可能是表姐是党支書的原因?更可能姑姑、姑夫、叔叔都是黨員不想參與其中吧?而大鵬是愛黨、愛國、更加熱愛中華民族才檢舉、控告的啊!難道這就是親情和黨性嗎?也許是因為大鵬的爺爺是國民黨,在運動中他們也受到過傷害?由於收不到來信,大鵬不僅感到高不可攀的親戚,更加體會到失去夢寐以求的親情了。
宏立的失蹤給大鵬精神嚴厲的打擊,在兩萬職工的機車廠家屬區是很難找到的,雖然來山西做生意掙錢是為了生活,可這怎麼向山東的兩個老人交待啊?小宏立是個中學